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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衡沉默了一会儿,沉声开口:“这个时候,你是不是应该陪着鸢鸢?”
“她睡着。”司阙回望,“她醒来前我会回来。”
合家团聚的除夕夜,尤府的书房亮着灯。这是尤玉玑父亲生前用的书房,墙壁上悬着“风骨”二字的亲笔。
尤嘉木在庭院里走来走去,时不时望向书房的方向。良久,书房的房门被推开,司阙从里面走出来。尤嘉木立刻停下脚步,盯着逐渐走近的司阙。
尤嘉木的目光太过灼烈,伴着危险的讯息。像一只丛林里窥探猎物的小豹子。
司阙停下脚步,瞥着他:“想说什么?”
尤嘉木的身量又窜了一头,大有像尤衡看齐的势头。他脸色发白,仿佛在强势压抑着什么,憋了半天,他说:“以前阿姐跟我提到你,用的称呼是真正的姐夫。”
司阙抬抬眼,顺着满天的烟火望向尤玉玑房间的方向。
“可你不是我姐夫。不仅我不会承认,所有人都不会承认。”
司阙重新将目光落在尤嘉木的脸上。
半大孩子的年纪,却早已不是孩童。他正色道:“你应该把该给我阿姐的东西都补给她。”
司阙琢磨了一下,这是小舅子在催婚仪。
“会的。”司阙落下这两字,便匆匆往回走。这个时候,尤玉玑快醒了。
尤嘉木站在原地,皱眉望着司阙离去的背影。
“嘉木。”尤衡站在门口唤他。
尤嘉木回头,望见元逸哥哥身后墙壁上父亲亲笔所写的“风骨”二字,恍惚凝神。自小的风骨教导,在近几年的变故中摇摇欲坠。尤嘉木打心底里敬佩父亲与阿姐的气度,他也曾心向往之。然而如今他宁愿做个卑劣小人手段用尽,也不愿再被小人欺。
司阙回到带着血腥味儿的房间。产妇受不得凉,又是冬日,屋内炭火熊熊,将屋里的血腥味儿染得黏黏糊糊。司阙悄声走向床榻,将厚重的床幔掀开一条缝,望向床里侧,见尤玉玑还睡着未醒过来,方松了口气。
枕絮在门外轻轻叩门,端来膳食。
司阙将东西接进来,没让枕絮入门。东西刚放一下,床榻上立刻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司阙便知尤玉玑醒了过来。
他端了一碗清粥,再几道尤玉玑喜欢的小菜置于粥上,朝床榻走去。
“你在啊。”尤玉玑声音轻轻的。
司阙捏着小勺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才含笑说了声当然。他扶着尤玉玑坐起来,也没让她动手,亲自喂她吃。
“你吃过东西没有?”尤玉玑柔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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