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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阙却以烟火为灯,照亮尤玉玑的面,看清她眸中的细微神色。他视线下移,落在尤玉玑的红唇上,她的唇上沾了些酒的润泽,越发娇艳如火。
司阙凝着尤玉玑微湿的唇,询问:“酒好喝吗?”
尤玉玑还在想着他刚刚说的话。她回过神来,将书中的酒馕递给他,说:“被我喝了好多,只剩一点点。今天过年,少喝两口也无妨的。”
司阙握住了尤玉玑递酒的手腕,却并没有接她递过来的酒馕。他握着尤玉玑的手,将酒馕放在桌上,然后另一只压在尤玉玑的后颈,将人往身前带。他亦往前凑去。
“我尝尝。”
他在尤玉玑惊愕的目光中,将唇贴在她的沾了酒的红唇上,辗转轻磨。让染着她的温柔的酒香蹭在他微凉的唇上。
“姐姐,你看这个好不好……”翠玉双手举着两个烟火棒,笑着转身,却瞬间睁大了眼睛,眼珠子恨不得从眼眶里蹦出去。她手中握着的那两个滋滋燃着的烟火棒也跌落在脚边。
尤玉玑听见了翠玉的声音,甚至也猜到院子里还有旁人也会看见这一幕。她抬手,用力握住司阙的手腕。
司阙感受着腕上尤玉玑的力道,可他并没有退开,仍旧慢条斯理地蹭吻,等着被她推开。
可终究,尤玉玑没有将司阙推开。
尤玉玑望着司阙近在咫尺的眼眸,在燃着烟火气息的夜风里,感受着唇上的斯磨,她听见胸腔里那颗跳动的心,怦怦怦怦,逐渐盖过了热闹的爆竹声。
整个京城家家户户开始陆续燃放烟花爆竹,一时间夜幕中的烟花此起彼伏,争奇斗艳般比着美。又有鞭炮声噼里啪啦,远远近近。再过不多时,宫中盛大的烟火宴开始,将东边天幕彻底燃烧,天地成为白昼与暗夜外的第三种绚丽色彩。
一年中有许多节日,除夕当然是最重要的那一个,本该是阖家欢乐的日子,却有很多人乐不出来。
王妃忍受着后背的烧伤,幸好晋南王陪在她身边。
陈凌烟对着镜子哭哭啼啼,她好怕自己这张脸毁了,崔家那个小郎君会不会退婚?分明先前还看不上人家,如今又开始担心对方悔婚不要她。
陈安之伤得最重,今天一整天醒过来几次,大多数时候都陷在昏迷中。夜晚热闹的炮竹声,将他从昏迷的状态中拉出来。
“水、水……”他口渴唤人,可是外面的炮竹声遮住了他虚弱的声音。望山也跑到了院子里看烟花,不在屋里。
因为变故不能欢喜过年的可不止晋南王府,王妃娘家因为方清怡犯的事儿以及她邪门的死法,整个侯府都不能安心过年。
平淮王府亦是没有半分往昔过年时的喜庆。陈琪当日受到的箭伤虽然都不在要害,可因为箭上有毒,如今卧床不能起身,需要相当长一段时日的修养。平淮王妃望着儿子苍白的脸色以泪洗面,指着平淮王痛诉:“一定是老四干的!这个冬天陛下时常将几位世子叫进宫中,就属夸咱们家琪儿最多。一定是心狠手辣的老四干的!”
平淮王叹息,没有接话。
陈琪听着外面热闹的烟火声,拧着眉。他知道表面的平和之下,都在暗暗较劲觊觎着上面那个位置。可是四叔当真会这般狠心想要杀了他?宜年知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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