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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与尤玉玑大婚那一日。
母亲上次说他与尤玉玑成婚那一日,两位表哥故意向他灌酒,还有可能在他的酒里加了东西?
那一日的荒唐,原以为只是酒的作用。
那么今天呢?
陈安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回忆与尤玉玑争执时,心里头那股忽然而至的无名火。
房间里传来方清怡孤傲的琴声。
陈安之回过神来。
不可能的,表妹怎么可能害他?
他简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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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尤嘉木想留姐姐在家里宿一晚,尤玉玑还是趁着月色,当日赶回了晋南王府。
她想做的事情,一日都不愿拖。
陈安之本来心里烦躁要不要听谷嬷嬷的话去尤家接尤玉玑回来,忽得了小厮消息,尤玉玑自己回来了。
陈安之松了口气。
“切,还以为要闹一阵。这不自己乖乖回家了?”
陈安之话音刚落,尤玉玑派人请他过去一趟。
翘着二郎腿的陈安之一怔,坐直了身子。
去昙香映月的路上,陈安之心情有些复杂。他是个爱冲动的人,往往事后再后悔。初冬的凉风吹在脸上,让人也变得冷静下来。
陈安之摸了摸自己的头,想起白日时落发时的惊惧。他皱眉,不赞同尤玉玑拿着弓箭吓唬他的不贤之举。不过尤玉玑派人请他过去主动服软,他只能勉强原谅一部分,毕竟他也有错。
见到尤玉玑,陈安之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她一眼,轻咳一声,板着脸开口:“你请我过来何事?”
“今日是你我成婚第十九日。”尤玉玑温声开口。
陈安之奇怪地打量着尤玉玑,不知道她为何说这个。
尤玉玑端坐在案后,望着陈安之说道:“当日让我选人的是西太后,如今她老人家在别宫修养,年底才会回京。”
陈安之听得直皱眉。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道不应该为她今日对他对手而赔不是?
尤玉玑语气温和无一丝恼意:“待她老人家回京,我会亲自向她请罪我们悔婚和离之事。”
陈安之懵了:“我们什么时候和离了?”
尤玉玑将身前书案上的和离书往前推了推。
陈安之低头,看清这是一封和离书,脸色立刻变了:“尤玉玑,你疯了?你真要抗旨悔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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