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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啊……”方清怡越听脸色越白,声音发颤。她的脊背更是一阵阵凉意。她现在很是后悔,后悔那一日喝多了酒,与表哥荒唐胡来……自那一朝荒唐,她把自己的未来彻底赌在了陈安之身上,再也输不起。
眼见着女儿六神无主地落泪,方璧淑握紧女儿的手,厉声:“慌什么?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咱们最大的筹码。再说了,尤玉玑不过一个亡国孤女,而王妃是你的亲姨母。孰近孰远,你姨母心里也有数。”
方璧淑俯身,在女儿耳边嘀咕一阵。
方清怡皱着眉,眼中有挣扎,最终她将手搭在自己的前腹,重重点头。
不多时,方清怡登上马车匆匆赶去晋南王府。她连连催促车夫快一些再快一些。
陈安之正坐在床榻上,揉着肿痛的脚腕。他心里很烦,自挨了板子,屁股上的伤还没彻底好,又伤了脚。
“自从娶了那媚妇,事事不顺!”陈安之烦躁地嘀咕。
下人通传方清怡过来时,陈安之不由一怔,想到表妹最近对他的冷漠,他紧接着一喜,想来是表妹不与他置气了。顾不得脚腕上的疼痛,他下了床,拄着拐杖走到门口亲迎。
“表妹。”他用温润的语气唤她。
这两年,他们早已有了默契,总能在有外人在时,眉目传情。所有情衷蕴在这声表妹里,他相信表妹听得出来。
“表哥……”方清怡用一双泪盈盈的眸子深深望着陈安之,不顾下人还在,她直接扑进陈安之的怀里。
陈安之吓了一跳。
要知道,他们以前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守礼的表兄妹。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将方清怡推开,只听怀里的她哭着说:“母亲派人去杀表嫂,表哥你快去救救表嫂!”
“什么?姨母派人去杀尤玉玑?”陈安之迅速反应过来,挥了挥手,将下人全撵了下去。
方清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母亲知道我有了身孕,所以想为我谋划,为我肚子里的孩子筹谋。我知道母亲是为了我好,为了我们的孩子好,可是我不要这个孩子还没出生就沾了血债。呜呜呜,表哥我宁可不要这个孩子也不愿意去害无辜的人……表哥你快派人去救救表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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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璧淑以为尤玉玑提前做了布置,再拿了人证去向王妃讨公道,她并不知道的是尤玉玑出门前就向晋南王妃立了“军令状”。
王妃坐在斋房里,皱眉不展。
前日她将尤玉玑喊来商量按照术士所说去云平寺烧佛经时,尤玉玑曾信誓旦旦向她说这都是方氏母女的阴谋,为了取她的性命,好腾出世子妃的位置。
府中怪事连连,王妃本就起了疑。尤玉玑与她说时,她心里有了一两分相信,可到底方璧淑是她的亲妹妹,她不愿意相信妹妹会给王爷的轿子做手脚,会弄伤了陈安之的脚。
谷嬷嬷掀开厚厚的门帘进来,低声说:“王妃,世子妃一行人已经到了云平寺。她们折腾了一路,要不先安排歇着?还是召过来说话?”
“不必召了,万事明日回家再说,不要惊动圣驾。”王妃长长叹了口气。
多年前,妹夫犯了大事,在还没被揭发之前,王妃狠下心,用了权势让妹妹和离带了三个孩子立了女户。果不其然,后来妹夫东窗事发满门抄斩,妹妹和她的三个孩子躲过了这一劫。
这些年,她心疼妹妹,可妹妹竟是与她玩起算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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