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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絮伸长了脖子往里望,见尤玉玑躺在木榻上,急问:“夫人怎么了?”
司阙顺着枕絮的目光回首,望向身侧的尤玉玑,淡淡道:“听琴听得哭了起来,哭累了便睡了。”
想起夫人自嫁过来受到的委屈,枕絮不由心疼。她放轻脚步走过去,轻唤几声:“夫人?夫人?醒一醒啊夫人……”
尤玉玑安静地睡着,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让她在这里睡吧,反正这么大的雨也回不去。”司阙神色如此,将琴尾处堆的银针一根根拾起。
“那……那麻烦公主殿下了。只是不知有没有空闲的被子?”
司阙看了流风一眼,流风立刻带枕絮去取。两个人很快回来,枕絮揪着眉心小心翼翼将棉被盖在尤玉玑的身上。
流风将枕絮带到楼下暂且安顿一晚。
屋内的灯忽然熄了一盏。司阙起身,走到门口的圆桌旁,端起尤玉玑为他倒的那盏茶,慢悠悠地喝了。
过了这么久,茶已凉透。
流风安顿完枕絮回来,立在门外低声:“殿下?夫人要挪别的房间吗?”
这里虽然是司阙寝屋的外间,可平时夜里也是不准有人过来的。
司阙没有立刻回话,他望着木榻上沉睡的尤玉玑,将茶杯里剩的一丁点凉茶饮尽,才道:“不用。”
流风愣了一下,不敢多说,屈了屈膝,悄声退下去。
司阙走到木榻旁,弯下腰来,将尤玉玑贴在脸颊的那缕发轻轻拂开。他将掌心贴在尤玉玑的额头试了温,她果真开始烧了。
司阙掀开尤玉玑身上的被子,在狭窄的木榻外侧躺下,手臂压过尤玉玑纤细的腰侧,覆在她的前腹。温热的力量从他的掌心缓缓渡进尤玉玑的身体里,她的身子逐渐热起来,滚烫的额上温度却在慢慢降下来。
长夜慢慢,灯火一盏盏熄了,唯炭火盆里的炭火还在温柔烧着。
夜已深,窗外的暴雨也早已停止。虫儿悄悄钻出巢穴,开始低鸣。
良久,司阙收了手。
苍白的指腹抹去唇角的一丝血痕,司阙慢悠悠地低语:“如此衣不解带地救你照顾你,你可得双倍还回来。”
他慢慢扯起唇角笑了,再道一声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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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玉玑醒来的时候,觉得哪里都疼。她撑着坐起身,窗外耀目的阳光照过来,晃得她下意识合上双眸。下一刻,她惊觉不在自己的房间,顿时清醒了。
她愕然环顾左右,想起这里是公主殿下的住处,又轻轻松了口气。
她努力回忆,想起昨天晚上她来送东西,本也是想和公主殿下能多说几句话慢慢熟识起来,毕竟日后都要留在这里。只是公主实在少言,两个人并没有说上几句话,她听了公主的琴,想离去时降了暴雨,她与公主都淋湿了。她生了炭火,又倒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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