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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陈安之板着脸一瘸一拐地来了昙香映月。
尤玉玑用过午膳之后又看了会儿医书才午休,睡得晚。陈安之来时,她还在睡着。枕絮赶忙将她推醒。
尤玉玑睡眼朦胧地撑着起身,拢了外衫往外间走,刚好迎上要进来的陈安之。
“世子怎么过来了?”尤玉玑询问的声音里噙着尚未彻底清醒的迷糊。
“怎么?你的屋子我来不得?”
他一开口,便是语气不善。
尤玉玑蹙了蹙眉,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自己哪里惹了他。想不到,便不想。不知道怎么答话,便沉默。
尤玉玑的沉默反而让陈安之更不高兴。
“云霄阁那位身体不好,她不用给你请安示好。”陈安之沉声道。
“好。”
就一个字?陈安之看了她一眼,又立刻收回视线。
两个人一个门里一个门外,相对而立,好一阵沉默,陈安之咬了咬牙,再度开口:“尤玉玑,你就是这样做一个妻子的?”
“我哪里做得不好,请世子明言。”
“我来了这样久,你连扶我坐下都不会?”
尤玉玑抬起眼睛望向他生气的脸,柔声反问:“世子爷现在可以坐吗?”
“你!”陈安之咬牙。
板子接连狠狠打下来,过了一个晚上和大半个白天,他才勉强能下床行走,的确还不能坐。
他刚能行动,就急急赶过来,担心她因为他又带回来一个女人而难过。可她呢?怎还是这样冷淡的态度?陈安之忽然觉得自己忍着伤痛过来哄她实在不值得。
“你的夫君受了伤,你就是这样不闻不问安心睡大觉的?”陈安之越想越气,就连那几个小妾都一遍一遍往他那边跑,可是她大白天酣眠?
“府上给世子爷召了太医诊治,厨房也备了补汤。”
“好!很好!”陈安之气得转身就走,顺手摔了高脚桌上的花盆。他觉得自己根本不该过来。想起妹妹上午对他说的话,他越发怪这桩错误的指婚。
尤玉玑安静地站在原地,茫然地望着碎了一地的花盆。
许久,她用指腹压了压眼角,走回寝屋换了衣裳,带着给司阙的料子和几位家乡糕点往云霄阁去。
到时,云霄阁安安静静的,连个奴仆的影子都没有。尤玉玑犹豫了一会儿,才继续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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