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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志博的眼神愈发柔和,便是为了留春的这份心,他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她对崔珩晏的小心思不存在。
毕竟他们都已经有了爱的结晶,纵然心里头还是有点不舒服的疙瘩,但是他也愿意为了莲儿放下。
许志博虽不算是多么大度的人,但也愿意在这样事已定局的时候退后一步。
他暗自叹了口气,心里默默想。
似乎完全觉察不到他若有所思的眼神,留春将他随手放在旁边的屠苏酒双手奉上,绵声劝着:“既然苏屠醣已经被许大公子不小心打碎,不若你尝尝这一杯屠苏酒吧。”
春风送暖,正是适宜饮屠苏酒的珍贵时节。
原本复杂丛生的念头被硬按下去,许志博将唇附上酒杯前,还问了一句:“都没有旁的人了,无双你是不是也该称我一声夫主?”
留春眼神轻柔,面色倒是娇羞也似地浮上一层晚霞的赤,然后温柔敦促道:“请用屠苏酒吧,夫主,奴家的手都举酸了。”
许志博何曾享受过她这样的拿娇做调?当即忙不迭应一声是,将这杯浸泡着花椒和附子的沉絮酒液一口满下。
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是在这样绵辣的酒意中,敏锐的舌尖倒是触到了一点钝重的腥气。
不过许志博这想法,很快就在留春挟过来的一块鸭肉下烟消云散了。
他也不动筷,直接就着对方的手将这筷子白肉吞下,细细咀嚼了两下,倒是见到对方的面色更加红润而娇媚。
都已经生了一个孩子,居然还如此爱羞?
许志博心下当真是得意不已,还指示对方给他再亲手为他挖一勺玫瑰卤子送进口,满意喟叹道:“到底是博陵崔氏出来的丫鬟,竟是有这样的好手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
“你又忘了。”留春笑吟吟看他一眼,指了指唇边的小痣,“是我从前的好友迎春来着,她长了颗红痣在嘴边,我曾经提过很多次的。”
许志博只知道她有个旧交是阿笙,哪里会记得这许多?于是他不由嘟囔道:“一个侍女,友伴倒是不少。”
不过这迎春的名字倒确实很耳熟,不过好像不是从留春的嘴巴里听说,而是依稀从别的人口中听到的。
不过到底是谁,许志博也记不大清。
随即,他又饮下了一杯厚重的屠苏酒,畅快道:“你有时间再邀她到府中一起玩就是,若是还没嫁人,从此再做个好姐妹、陪着你也是有的。”
这就是他宽容表示,愿意把她的友伴收入房中了。
真是好算盘。
留春无声地微笑起来。
又劝了几杯酒,她端起那一小盅的浓郁汤羹递到他手边,愈发的软而娇媚了,“夫主,快尝尝这盅汤,奴足足熬了有三个时辰呢,可是费劲了心血。”
如果许志博不曾记错的话,当时留春从发作到生产出他的好莲儿,也是恰恰用了三个时辰。于是他笑意更盛,拿汤匙舀了一勺汤先递到鼻下,嗅了一口。浓郁的香气里面又掺着些许古怪的膻味,不过倒另有一番醇厚的味美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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