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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秘兮兮地小声劝:“看你也是我们青仁堂的常客,我奉劝你一句,范邨可不是什么大性的夫主。若是被他发现,你还有胆子和别的郎君勾勾搭搭,你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也不瞒你,我也算见过他很多女眷,没有几个能撑过一年的。”
留春挥挥手打断他:“卖青团的姑娘叫釉梅,这我比你清楚,至于萧连帅……”
她冷笑一声,帷帽纱下面的眼睛像是淬了毒汁:“不必你多挂心。”
郎中悻悻缩缩肩,也怕真的惹恼这个心狠的女子,转而道:“梨子水那方子可要我帮你看看,留春?”
留春提过药童拿来的五十服药剂,头也不抬的,“阿笙可比你这个碎嘴的郎中可信多了。”
想起什么,她警告道:“若是她以后再来,你绝不可提起月茄颠无药可治的事情,不然你就等着被抓进官府砍头吧。”
“还有,留春也是你叫得的吗?”
听着留春冷冰冰的声音,郎中忙不迭点头:“嗳,行嘞,无双,您走好。”
目送瘦弱的女子将整整五十服月茄颠单手拎走,郎中哀叹一声:“现在这些女郎都是怎的了?明明认识还不告知实情,让人家姑娘这么烈的日头下,奔走寻人。若是说结仇,倒还这么相信对方。”
他啧一声,收起了台面上那只散发微弱梅花气息的香囊:“女人的心果真深不可测,可惜到了范府,都只有那一个下场。只是可惜了这釉梅做青团的好手艺,我呀,也就盼着她能多活一段时间吧。”
说回另一端,阿笙在回府的途中,到底还是在烈日下绕了个小弯,看了眼戏楼,当时人头攒动的地方现在是冷冷清清。
阿笙轻声问旁边卖馄饨的摊主:“劳烦问下,现在这戏楼还开张吗?”
馄饨摊主正百无聊赖拿着蒲扇纳凉:“早就倒灶了,之前鲍家小子嚷嚷着什么自创门户,现在不也是回去当他的公子哥了?”
他呸一声,骂道:“当真晦气。我就不该听个毛头小子的话,真以为他能舍得下富贵生活,还跑到戏楼旁边支摊子。”
真的是这样啊。
阿笙道谢后,有一秒钟的怅惘。
倒也不能说这样不好,只是她还记得当时背着小篓的釉梅,和鲍二公子在花街上相视一笑的温馨样子。
以后怕是见不到了。
也吃不到鲍夫人的肉松蛋黄团子了。
阿笙将兰汤的药材换只手提,走动时鼻尖却又一次嗅到若有似无的杜蘅香气。
应该是在青仁堂沾染上的。
并不怎么浓烈,却也总是挥之不去。
就好像幼年时总是恹恹着眉目,似乎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的公子璜。
他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唇齿间呼出的便是微弱杜蘅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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