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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留春眉毛都没有挑一下,干脆利落又掏出来一锭雪花银。

好吧好吧,被这银光所镇,郎中乖乖闭嘴,不说话了。

虽则他们声音小,但是这药铺本来就不算大,阿笙还是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闻弦歌而知雅意,阿笙便大致明白,留春怕是在后院里面过得也不是那么如意,至于具体要做些什么,也不是她应该问的了。

“能否让我用张麻纸?”阿笙掉头来,轻声询问。

宣纸珍贵,这不值钱的麻纸郎中倒是有一堆,扔都找不到人愿意接手,当即甩过来一沓。

阿笙道过谢后,接过毛笔,手腕微动,那鼠须毛在麻纸上面流畅的动起来。

字迹是飘若游云的清逸,那郎中震惊道:“你识字啊?”

那为什么还找他来写和什么双桃的借据。

阿笙不理会,笔尖游动,不到半刻钟便一气呵成,她将墨迹还未干的麻纸,递还给默默无言的留春:“这是之前崔姑母嗓子不好的时候,常喝的梨子水方子。若是得闲,也可以叫丫鬟给你煮来试着喝一喝,或许对你的嗓子有些用。”

留春抬头看她一眼,接过来那张轻飘飘的麻纸,药童已经在后院架起了小炉子,开始煮五十服的月茄颠了。

阿笙本来已经准备提着那些兰汤药剂走掉,忽然嗅到如此浓厚的药草味,她神色微凝,轻声问:“你有心疾?”

留春微讶,摇摇头:“并无。你怎么这样问?”

缓慢笑起来,阿笙声线更为柔美:“这不是用在你自己身上的药吧?”

留春偏过头去:“这些事情,你还是不知情为好。”

步子顿住,阿笙索性把蓝布棉门帘一拉,直接问:“这是毒药吗?”

纱制的帷帽轻微颤抖起来,看着阿笙清澈的眼睛,留春低哑着声音无奈道:“阿笙,我没得法子的。”

果然如此。

居然真的如此。

阿笙的一颗心直接浸入寒冬腊月的溪水里,她握握拳头,尽全力不让自己声音跟着颤:“你在后院自是不易,你该知道我的性子,不是喜欢问东问西的人,难听点说可以称作麻木不仁。”

留春笑起来,态度也微妙的软和下来:“你何必这样说自己?”

咬咬牙,阿笙很是温柔地问:“所以,我能知道这月茄颠的药性是什么吗?”

“女郎,你可当真是什么都好奇啊。”一旁的郎中又开始嘟囔起来,“你若是真的想知道这药性,问她还不如问我,我才是这青仁堂的柜手,不是比无双了解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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