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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有趣,能够及第做个秀才、进官加爵,居然掉头来甘愿守在药铺里做个小小的郎中。
不过,阿笙闻言也不气,还饶有兴致地打量起他搁在柜台上面的香囊。
她的嗅觉极为敏锐,在诸多草药围绕之下,依旧能从那绣着枸橼子花纹的香囊中,辨识出除了香橼与菖蒲、川芎的香气之外,还有淡淡的梅花味道。
旁的大事阿笙也许记不清,唯有在一些奇怪的细枝末节上,她却总是能记得清清楚楚。
阿笙便直接问出来,“这香囊是从釉梅那里得来的吗?”
“什么釉梅?”没想到的是,灰衣郎中一脸迷茫,“是新草药的名字吗?”
简直是读书读傻了。
阿笙耐心地解释:“便是个背着篓总会在那戏楼旁卖些新奇物件的女郎,之前应该还沿街叫卖过青团子,是肉松蛋黄馅料的。”
说到这里,这郎中想起来了,因着那青团子味道香甜酥软,其他地方还见不到,因而他也难得还留下了几分印象。
他长长地啊了一声:“不是的,这香囊是范家的小厮赠给我的。因着我卖给他们家郎君的,草果与葛根花制成的解酒药十分有效,所以他特意来答谢我的。”
果然是书生出身的郎中,他还引经据典的掉起书袋子,“这两味药能解酒毒不说,还治饱胀呕吐。《脾胃论》中就有记载,说这草药有解酲的功效。除此以外,我还依照着《滇南本草》里面加黄连与粉草的原本药方子改进了一下,加了些蜜合成甜口丸子,不会服下的时候还能觉察出原本的苦味。”
“停停停,”阿笙对这些蜜丸子不感兴趣,她将兰汤所需的药材说出来后,无奈问道,“您既然对釉梅有印象,可知道她这几天都在哪里出摊?”
这么烈日炎炎的晴天,在外面一条街一条巷地搜索,可是会要了人的命的。
“说起来,我也挺久没有见过她了。”细细咂摸一下,郎中不确定地道,“不过听闻,她好似已经嫁人了。为人妇者,可能就不太方便抛头露面了,毕竟她的夫主家也是有权有势的,不可能让自家的媳妇还出来街头叫卖吧。”
说的也是。
鲍家确实是书香门第,在涿郡也称得上是望族,然而鲍家二少爷不是已经决定离开家族庇护,单独出来开戏楼了?
莫不成是妥协之后,他们又重归家族了?
说到这里,阿笙便直接问:“说起来,那鲍二少爷开的戏楼可该怎么办?”
鲍家是礼书世家,怕是绝不会允许家中子弟出来,做在他们眼中“下九流”的行当。
郎中已经替她抓好药,闻言思忖了一会儿:“这我不是很清楚,你要不出去后再问问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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