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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就见书房的门又推开,那宦官疾步离开。跟着,苏衔的身影出现在门内:“谢云苔。”

“嗯?”她看过去,他的目光亦落在她面上:“晚上随我去参个宴。”

咦?

谢云苔讶然,举目细看,苏衔面上无半分不快,接着就吩咐周穆去备厚礼,似是真打算好好地参个宴去。

夏日里天黑得晚,二人傍晚离府时天色都还大亮着,到了参宴的地方也没太多变化。谢云苔于是下车就看清了府门上的匾额——韦府。

她这才心中了然。原是他师父韦不问设的宴席,怪不得他愿意来。

这场宴席可见不小,来往宾客众多,府门处已门庭若市。早有小厮被遣出来专门候着苏衔,见他们来了,即刻迎至车边,作揖:“大人。”

苏衔下车,一语不发地往里走,谢云苔跟着他,不多时便进了设宴的正厅。厅中已觥筹交错,宾客们个个笑容满面,若不细究有几分真假,就是一派其乐融融。

小厮引着苏衔前去落座,苏衔又先去向韦不问敬了酒,很快又回到了自己席位上。

谢云苔不多时就发现,席间竟没有什么人理他。除却韦不问,他不向任何人主动敬酒,别人便也不来敬他。

是人人都讨厌他?不,不是——她转而又注意到,有几位自他席前经过时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像在躲避。

所以不是讨厌,是惧怕。

但他并不在意,反倒自得其乐。一直自斟自饮着,后来索性揽过她同坐,品着酒细赏歌舞,带着几分惋惜同她评说:“舞不错,衣裳不好。这样的舞还是红衣最好看。”

……如果是自己府里的舞姬,没穿红衣跳舞,是不是命又没啦?

谢云苔望着他无声地想。

他忽而看她,认真打量着,思索着又道:“你会舞吗?”

“……不会。”谢云苔老老实实。

“学给我看,好吗?”他提得毫不客气。

“……”挣扎了一瞬,她怂怂地点头,“好。”

嘿。

苏衔如愿,摒着笑将盏中美酒一饮而尽,定睛发觉她神情郁郁,莫名生出那么点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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