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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前激动起伏的情绪, 落水后肺部感染引发了肺炎,安槐序一直高烧不退, 苍白的两颊上浮着不正常的红晕。安诚言看着病床上毫无生气的安槐序心痛不已, 一夜之间,两鬓白发。
许终玄担心安诚言身体支持不住,小声道:“叔叔, 您去休息一会儿,我守在这里。”
“你也一天一夜没休息了, 你去吧。”
病床上的人指尖动了动, 安诚言起身抚上安槐序的手,“小序?”
小序。
安槐序听见有人在叫自己, 身体五脏六腑恢复知觉, 烧灼样痛感从深处传到全身。
她还活着?
记忆苏醒, 一帧一帧的黑白画面飞速闪过,最后停在保时捷冲出护栏那一幕, 戛然而止。
陆林钟······
安槐序猛然睁开眼睛坐起来。
“陆林钟呢?”安槐序艰难启唇,声音沙哑, 眸色比夜色更加沉郁。
安诚言和许终玄相望了一眼,无声沉默。
为什么没有人回答她?
安槐序攥紧身下的被褥,一字一字认真问道:“陆林钟呢?”
许终玄理好安槐序被子一角, 勾了勾唇角:“我去叫护士。”
“爸爸,她人呢?”
安槐序伸手抓住安诚言的手指,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无限期盼安诚言对她说陆林钟没事。
安诚言心里钝痛,他要怎么向女儿开口?
沉默片刻,安诚言艰涩开口叫出了女儿的小名:“小满。”
安槐序睁大了眼睛看着父亲,等待的每一秒都被无限延长。
爸爸会说什么呢?
他们找到陆林钟了?在抢救?伤得重不重?她醒过来没有?她肯定被吓到了吧?那次她们在西子湖坐船,陆林钟在许终玄船上都吓得脸色惨白。
她想问,可喉咙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安槐序吸了吸鼻子,期盼地看着他。
安诚言一贯严肃坚定的眼里凝起浓浓的悲伤和不忍,慢慢地,慢慢地碎裂成一片一片,分崩离析。
“小满,她不会回来了。”
不会回来了。
安槐序睁大眼睛,下意识摇头。眼睛仿佛被锋利的碎片划伤,刺痛过后变得通红,几乎要渗出血来。
安诚言拥住安槐序在她背后轻拍,忍痛道:“你还有爸爸妈妈。”
安槐序看着墙上的钟摆和挂历,忽而弯唇笑了笑,嘴边两朵浅浅的梨涡:“不会的,今天是她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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