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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人。
蒋慕和安诚言同时抬头。
工作人员看了他们一眼,打开了电脑上另一段监控录像:“事故发生后,副驾驶座上的人下了车,你们过来确认一下。”
画面切至副驾驶座打开,白衣黑裤的女孩瘸着腿,扶着车身绕过车头,试图打开驾驶座的车门。
安诚言一手紧紧扶着蒋慕,一手撑着桌子,两人几乎要将屏幕看出一个窟窿。
原本停下的大货车忽然启动,疾速冲向了黑色保时捷,两辆车一前一后冲断了桥边的护栏。
“啊。”场面十分惨烈,蒋慕掩唇惊叫了一声。
工作人员:“下车的年轻女性当场昏迷,目前正在医院救治,我们请几位过来就是为了去医院确认身份。”
安诚言紧盯屏幕,焦切道:“现在就能去确认吗?”
工作人员点头:“刚才医院打来电话,伤者已经抢救过来,几位现在可以去医院。”
闷热的夏夜让人倍感焦躁,工作人员带着他们直接去了津华大学附属医院,急诊手术室病房外站着一列陌生面孔,几人的脚步声回响在医院的走廊里。
一下一下,一下一下,沉重又压抑。
工作人员走在最前,几人简单的谈话回响在走廊里。
“人怎么样了?醒了吗?”
“刚做完手术,没醒,过来确认身份的?”
带着他们过来的工作人员点头,挡在单人病房外的人让开了一条道。
“可以进来了。”一名医生带着护士从病房里走出来,安诚言牵着蒋慕一起走进了病房,许终玄在门口站了两秒,还是迈开步子跟上。
白色的床单被褥,白色的枕头,白色的墙,连吊瓶上的标签也是毫无感情的白色。躺在病床上的人头上、手上包裹着一层又一层纱布,面色也是苍白如纸,双手搭在被褥上,除了左手背扎针的位置留了一点点空地,其他地方都是厚厚的纱布,连十根手指上也是。
剧痛从四肢蔓延到心脏,又随着心脏的跳动冲向了四肢百骸,林于岑在昏睡中,仍旧不安地皱眉。
她全身虚泛,无助地拽着车门,一次,一次,用力地去拉,缝隙仍只拉开两指宽。
“陆林钟,你醒醒。”
她用力地擦掉脸上的泪水,手上的鲜血黏黏糊糊,视线再度变得模糊。她快没有力气了,怎么能浪费体力掉眼泪。
她要救人,她要救人。
谁告诉她要怎么救?
为什么她总要独自面临这么难的抉择?她好想逃避,好想躲起来,像个孩子一样任性地放声大哭。
父亲入狱后,她要在失去父亲一生的心血和失去哥哥之间艰难选择;哥哥去找陈锐,她要在大义灭亲和失去哥哥间艰难选择;所有人都把担子扔到她身上,没有人问她想不想要,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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