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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子曰颔首,示意她快说。
“不是所有人都有我这个运气,易子曰,这条路你走着太难了。”
易子曰别过头,即便很难,她也走了八年。
“回头,放下,止损,并不是一件很失体面的事。”
易子曰的骄傲,陆林钟懂。
越是骄傲的人,其实越害怕拒绝。
越是骄傲的人,越易因骄傲而失去真正想要的一切。
“确实。”易子曰苦笑,“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运气。看着你们愿意为对方去死,我很羡慕。”
从小到大,这是她第一次把“羡慕”二字说出口。
她羡慕她们,因为她明白,有的人,她永远得不到;有的情感,永远只能是一厢情愿。
她祝福她们,也祝福许终玄。
门铃声打破了寂静,陆林钟急忙走过去给安槐序开门。
“去了这么久?”
安槐序把手里的打包袋递给陆林钟,在门口抖了抖外套上的雪粒,“在路上遇到了一个朋友。”
“冷不冷?”
安槐序摸了摸纸袋:“水晶饺和干蒸可能有些冷了,得热一下。”
“我是问你冷不冷呢。”
“不冷。”安槐序抬头,两个人目光聚到一处,会意一笑。
二千五百瓦电灯泡易子曰站在客厅里闪闪发光,尴尬地咳了咳。
“看什么看,吃你的晚饭。”安槐序装腔作势回道。
晚餐过后,陆林钟陪易子曰喝了两杯酒,回家时退坐副驾驶,靠着椅背柔声问:“晚上你出去遇见谁了?”
安槐序帮她系好安全带,驱车离开小区。
“是刘山。”
陆林钟对这个人没有太多的印象,淡淡“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我有点后悔了。”安槐序声音很低,“我好像做错了一件事。他或许真的想和我当朋友,但我······”
安槐序叹了一口气,“我不太喜欢做这样的事,也不想成为我不喜欢的那种人。”
陆林钟伸出手,理了理她的头发,“人不可能永远只做对的事,甚至有些时候,我们明知一件事是错的也会去做。”
“小序,要接受。”
“你是怎样的人,不会因一件事而定性。如果每一个人都能得到自己所求,应该没有人愿意行恶,可我觉得,或许好人和坏人的区别,是谁做的错事少一点,是谁知道要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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