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页(1 / 2)
在十岁兰湘绮被查出抑郁症的那年,周嘉树对兰湘绮吃的药就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只不过那个时候众人以为他是关心自己妈妈,没人往这个方向去想。
十一岁兰湘绮去世后他的这种症状越来越严重,已经开始出现了双相障碍患者才会有的抑郁症和躁动症。
那一年周嘉树的安静和活跃全是这个精神疾病的典型表现。
赵靳带他去看诊的时候听见医生问他每天晚上能睡几个小时的时候,他就低着头抠手,声音又低又慢:“睡…不…着”
那么小的孩子,却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只能缩在墙角里听门外的动静,听脚步声,听外面的树叶声,听水流声……
赵靳听得没忍住,一个大男人在诊室内红了眼。
医生看着赵靳轻摇了摇头,知道周嘉树现在表现出来的是间断的抑郁症,他一点点的沟通,直到周嘉树放下戒备松开手。
“能给我看看你的胳膊吗?”医生朝他伸出手。
但衣服袖子被拉上去的那一刻,赵靳还是没忍住,咬牙落了泪。
一个十多岁孩子的胳膊,本应该是细皮嫩肉的皮肤,可是周嘉树的胳膊上却满是抓痕和烫伤,还有些甚至是刚划开的伤口,上面贴着崭新的创可贴。
这种自残赵靳在兰湘绮那见过。
医生也有些不忍,轻声询问着:“创可贴是你自己贴的吗?”
他点点头:“会…弄…到衣服…上”
赵靳明白,周嘉树是怕血迹沾染到衣服上,被人发现。
他不知道那个年龄的孩子是怎么会考虑这么多的,他只知道,周嘉树在周家这两个人的不幸婚姻中,受到的伤害是无法计算的,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
连最后看诊的医生都别过头抹了眼角:“这孩子来的太迟了,要想恢复恐怕需要不少时间。”
除了交代这个病的一些必要事项,医生最后还叹了气:“他现在属于抑郁症发作,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除了思维灵活性降低这些明显的状况,他的语言流畅能力也在快速下降。”
赵靳问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们要做好准备,如果能恢复最好,如果恢复不了,除了我们刚才见到的抑郁性木僵和睡眠障碍这些基本症状,他以后可能连交流都困难。”
医生透过门上的玻璃看了一眼外面的周嘉树:“而且这还仅是抑郁症,另一种可能随时发作的躁动症的严重程度我们还无从所知。”
但从目前抑郁症的状态来看,周嘉树的病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那天后大院里的父母轮番找周意阙谈了关于周嘉树的事,周意阙一开始并未觉得多严重,直到有一次在家里看到周嘉树到厨房里找刀并冲他笑。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