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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卷子上用墨笔画的痕迹,神情黯淡了不少,就连嗓音也低了下去。
“看了,诸位师兄的文章写得实在是漂亮,祖之远不能及。”
同志社每个月定期都要写点儿文章出来,经书、诏、诰、章、表之类的不拘,说白了也就是互帮互助学习小组布置下来的作业。
会长(小组长)统一收作业,完了再用墨笔,与会友们切磋品评,当着全班的面朗读作文,再送各学校教官(老师那儿)以靛笔批点。
这几天,陆承望整个人都被打击得略狠,先是被张幼双血虐了一脸,紧接着又被各位社员写的作业血虐了一脸。
自己引以为傲的成绩在这些尖子生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有没有。
陈子珍乐呵呵的:“那你看看这里面那篇为佳啊。”
陆承望不假思索,翻出来一张,苦笑道:“祖之拙见,私以为这篇写得最为巧妙。”
陈子珍直拍大腿:“哈哈哈!好啊!祖之你有慧眼,这是咱们会长写的!”
陆承望迟疑:“师兄说的可是吴家二郎吴朋义?”
“就是他!就是友乐(吴朋义)!不过他文章写得虽然好,性子却不大好相处。”
“他这人是个真性情,到时候师兄再介绍给你认识。”
看着一大好青年被打击成了蔫头耷脑的小白菜,陈子珍有点儿诧异,一边筛酒一边好言安慰:“古人云以文会友,以友辅仁,你也不要太记挂在心。咱们几个日日会讲切磋,则举业不患不成。”
酒过三巡之后,两人相携着出了龙王庙。
还没走多远,陈子珍忽然站定了脚步,新奇地指着不远处大喊了一声。
“友乐!”
遂哈哈大笑,拽着陆承望帮了过去。
陆承望顺势一看,只看到个穿着件绿罗窄袖衫的少年。
走近一看,这少年生得竟然是难得的波俏,皮肤白,桃花眼。偏又配了短剑长弓。
陈子珍长得就跟个弥勒佛似的,心宽体胖,眯着眼笑得别提有多亲热了:“你怎么在这儿?这几天都没看你出来榜个影儿,倒见我好找。”
“怎么了?是这几日痛改前非了?决心在家里好好作文章了?”
吴朋义趾高气扬,嗤笑:“你个陈子珍!知不到什么,少要帮帮。”
他身后几个襕衫少年笑道:“他?就他还在家里埋头学?他这是老天爷赏饭吃的,用不着学。不过这几日一直在找人来着。”
陈子珍吃了一惊:“那卖字的三五娘子你竟还没找到吗?”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吴朋义就有点儿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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