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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这位赵县令,脑子里也像被雷劈过了一样,劈懵了。
竟是与这位不谋而合了吗?
需知他这县令,每年都要主持县试阅卷的,看过的卷子不知凡几,越听这张幼双的议论他越觉得心惊。
一针见血,简洁清爽。
这若是真在县试上,赵敏博心情复杂,他定要给这能写出这种文章的人拔一个头筹。
又看向底下这两个目瞪口呆,差点儿就给跪了的襕衫少年。
赵敏博心里就更复杂了,非但复杂,还略有点儿恨铁不成钢。
都是他的学生,平白无故欺负一个姑娘竟然被人家凶残地反杀了回去!
赵敏博默了。
这也忒丢人现眼。
俞峻倒是无甚所谓,这位主是个埋头干事儿的凶残的实干派。
如今这天下无论文武,总以科甲为重,仕学两歧,在他眼里,文章写得再好,都不如干得好。
一想到这儿,俞峻眉头微微地,轻轻地,皱了那么两下。
每年殿试下来,他户部也能分过来不少进士,上自国计民生,下至人情风俗,及兵、刑、钱、谷等事,都不是他们平日里在学的东西,一朝猝膺民社,一个个都颇有些无从下手。
俞峻对酒楼底下的事儿不感兴趣。
这世上但凡女子会念几个字就成了新鲜事儿,需知女子不也是人,男人会的她们也会这有甚稀奇的。
他脑子里过了一回,便把这事抛在了脑后。
第8章
此时的张幼双全然不知自己已经在知县心里挂了个名儿,打发走了孙吴二人,张幼双倍儿淡定地又拈了颗糖渍的山楂球,叼着嘴里继续开门做生意。
笑话,她手里整治过的熊孩子还少吗?也不看看她老张家都是做什么的,她可是从小就在八股文,故纸堆里打滚来的。
另一厢,吴大郎吴修齐是亲眼看到孙吴两人争执不休的出了门,又额冒狂汗,一脸卧槽,勾肩搭背地回来了。
在这被虐菜的过程中,两人反倒是培养出了浓浓的革命战友之情。
酒过三巡之后,俞峻也是喝高了,婉拒了赵敏博差人送他的好意,自己去酒楼下面解了他那头在吃草料的驴子。
这头驴子这一年来陪他走过了不少地方,赤着脚踩过了不少泥地,建坝的时候人手不够用,还跟自己的主人扛过沙袋。
驴子吃得正欢,看到俞峻来解还老大不乐意的,直撅蹄子,差点儿一脚蹬在俞峻这青衣袍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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