χτfгēē㈠.ⓒòM 香脂木豆(十五)(2 / 2)
聒噪的声音,听得生厌。宋显时向旁边望一眼,有人掏出块白布塞进那人口中,瞬间只留下“呜呜”声。耳根清净不少,他才又问:“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可知今日你要去杀的,是什么人?”
此言一出,原本还在挣扎的男人缩小幅度,一阵心虚涌上心头。再支吾一会,他渐渐失去声响,垂头丧气地跪在路边。
见他头顶阴云遍布,宋显时又好似大发慈悲地启口:“我不杀你。”
那人精神抖擞,又发出声音。
“你还有用。”他对司机说,“不去西码头,去洋行,等人。”
宋显时喝了多少口茶,地上的人就抖落多少汗水。他嫌厌地向他抛去目光,心中开始算计应该换块怎样的地毯。宋意情以前喜欢白色,不知失忆后喜好是否如旧,处理完这桩事,葬礼也该进行到半途,到时候问问。
耐心耗尽前,终于有人来报:“程五少爷来了。”
地上的人虽与程谦行毫无交际,但方才也听见警察说到,带领他的张保生以前便在程家手底下干活,这次行动极有可能受他们指使。刚一有人进屋,他便将对方视为救世主,在地上极力挣扎,试图引起注意。
众人皆知程五少爷衣着花哨,这般鲜艳,一定是他本人没错。
“哟,我当宋四少喜好独特,竟养了只这么大的蛆,放地上扭来扭去,动静还不小。仔细一看,原来是个人。”程谦行却从他身上跨过去,向宋显时假惺惺地双手抱拳,又立即松开,“不对,你们西洋回来的不兴这礼节,应当握手?”
宋显时扫一眼面前伸来的右手,保持不动。
被拒绝也无碍,程谦行依旧保持笑容,慢慢地收回,随意挑了个座。
“看来你有事要谈,那就开门见山吧。”他对宋显时道。
他本来就无心拐弯抹角:“我家的货,你截了?”
忽然扣下这么大顶帽子,程谦行可不应,连忙摆手:“可不是我。我家是我家,我是我。你若是想知道具体是谁吩咐的,我还得回去帮你问问。”
“不用了。”宋显时语气冰冷,瞧向地上的人,“既然你来了,相信程家也是做足诚意,我便直说了。一个人,换一箱货。”
好会盘算的买卖,程谦行眯起眼睛:“你们这生意做得似乎太不公平了些,据我所知,活口就这么一个,我们拿叁箱货换叁个尸首,回头还得出钱帮忙埋了,这不是只亏不赚?”强盗便是如此,明明抢的是别人的东西,说出来却好像亏得血本无归。
无论他这席话能否站住脚跟,宋显时都无让步的打算。相识多年,他了解面前的人:“那你这句话,代表的是你自己,还是程家?”
像是问到点上,程谦行收起嬉皮笑脸。“你希望是哪种?”
“你应该问,姐姐希望的是哪种。”宋显时有意警告。
一个词却让程谦行大笑出声:“宋显时啊宋显时,看你也是能成家立业的年纪,说话还是这么叁句不离姐姐。你这样……她知道吗?”
字如珠玑,净往太阳穴里钻,宋显时险些被这句话逼得失态。深吸一口气压下脱口而出的答案,转口道:“这与你有什么干系。”
他就是喜欢看这小少爷吃瘪的模样,程谦行顿时心情大好,也变得好说话起来。
“说得倒是,你们姐弟的故事应当关起门来说,和我这个‘外人’又有什么关系。”他着重强调了那两个字,却不知怎么在宋显时听来,便是那么刺耳,“那便这样吧,四个人四箱货,东西在楼下,你自己叫人搬上来,至于这家伙,还劳烦您送一趟。毕竟我们小门小户,可没多余的位置装他。”
惯会蹬鼻子上脸,再多看他一眼都烦闷。既然交易达成,宋显时冷哼一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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