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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问道:“大人房中可有剪刀?”
“有。”苏瑶说着,走到桌案旁弯腰拿出一把剪刀来。
“大人放东西的位置可真奇特。”
“裁纸用的,不小心掉地上了。”苏瑶解释道。
“裁纸?”江寒把剪刀上绕着的一根细线抽出来,玩味地看着苏瑶。
苏瑶眼神躲闪,不去看他,直接把剪刀塞进他的手里,问道:“你要这剪刀做什么用?”
“大人瞧好了。”江寒眼神往那桌案忘了一眼,对苏瑶说道。
江寒拿着剪刀将装订诗经的棉线给一一挑断,随着他的动作,那本诗经仿佛一团被紧紧捏住的棉花,在卸了外力后又慢慢膨胀回原来的样子。
装订的棉线就是束缚那本诗经的外力,线被挑断,内页也散落开来。
苏瑶捡起一张,上面写着:万安八年三月五日,收一号五万三千两白银;三月十六,收三号十万六千两白银;三月二十七,收四号七万两白银;合计二十二万九千两。
“一天二十万两的进账,一个月就有六百万两,一年那就是七千余万。”清辉惊呼出声:“若这些银子都是用来养兵,那梁王手底下得有十万以上的兵力,公子,我……”
说到这,清辉突然住了口,眼神直往苏瑶那里瞄。
江寒瞥了他一眼:“现在才反应过来?晚了。”
“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清辉低头认错。
完了,他一时没留意把他们来汝阳县的任务给爆出来了,晚上公子会不会趁他睡着把他丢到乱葬岗?想到这,清辉吓得一哆嗦。
“你不用担心,你们公子来这里的目的本官早就知道了。”苏瑶觉得这人挺好玩的,见他吓得脸都白了,就出口帮了他一把。
清辉惊得舌头都打结了:“你你你…你知道?”
“不就是查梁王谋反吗,你们公子亲口说的。”苏瑶想起江寒说过李昌是梁王的人,而梁王又涉嫌谋反,如今看来这本诗经里藏着的应该就是梁王养兵的私账。
“本公子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记得?”江寒挑眉道。
苏瑶吐出四个字:“梁字令牌。”
“大人果然聪慧,这都能猜到。”
清辉整个人都傻了,公子把这么重要的任务告诉了才认识几天的人,是因为自己太笨帮不上忙还是公子爱上了苏姑娘选择对她坦言相待?
短暂的对比后,清辉觉得肯定是第二个,想必公子连自己的身份都跟人说了。
“运气而已。”苏瑶耸耸肩,问道:“这一号三号四号是什么?”
“代号,在代号的背后都是帮梁王赚银子的人,编代号是为了防止账本落入他人手里,赚钱的渠道被人知晓。这些代号代表的是谁,只有他们内部的人知道。”江寒翻看了几张,几乎每天都有几十万两的进账:“看来这本无邪的书倒成了藏匿罪证的好地方。”
“本官昨晚突然想到一个从未在意的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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