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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在想……”丁嘉莉垂眸,觉得喉口就像出水口被堵住了,“那次我们也在洗碗,忽然就吵起来了,我摔了碗,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不晓得去哪。然后念念一直叫唤,像是在问‘爸爸去哪儿了’,它叫个不听,我只好给你电话。你回来了,喝了酒,身上还有很浓的香水味。李寺遇,为什么当时会那样?”
李寺遇喉结滚动,说:“现在不那样不就好了。”
“你说得对……我只是觉得,为什么那个时候想不明白简单的问题,非要过了这么久才——”
碗落入水池中,溅起水花与泡沫。
李寺遇捧起丁嘉莉的脸吻了下去,这个吻是如此汹涌,仿佛注入了经久的悔意的思念。
沾着水珠的指腹在墙壁上留下浅淡痕迹,碰触落地台灯绿莹莹的玻璃灯罩。沙发上的书、衣服统统飞到地面。
李寺遇的视线捕捉跟随呼吸起-伏的金黄的海岸线。翠绿光点洒落,如从棕榈树之间看去的粼粼波光。
她的美是种恩赐。
他伏底,头发被她攥在手里。他是匍匐跪拜的骑士,为了让女皇身心愉悦而在所不惜。
柔软的水牛皮沙发在某种节奏下发烫,甚至变得硌人起来,像是久经日晒的礁石沙滩。他们在坚硬的对抗之中陷落,他们忽然变得愤怒,像两头巨型猫科动物斗殴。最后他们互相舔-舐伤口般,同时攀顶。
空荡荡的客厅恢复寂静。
李寺遇退下去作了处理,回身见丁嘉莉懒洋洋地侧躺在沙发上,笑了。
太熟悉,有时候对方一个细微表情你就能会意。丁嘉莉也笑,“很露丝?”
李寺遇比了下手势,然后说:“你等一下。”转身往房间走去。
丁嘉莉当真等着,可夜晚天气太冷,耐不住挑起男人的衬衫穿上。等李寺遇再次回到客厅,见他穿上了衣衫,手中拿一个本子和一支铅笔。
她诧异,“你干嘛?”
“画你啊。”
丁嘉莉笑岔气。
不能随意留下影像或照片,画总是可以私藏的。李寺遇开了中央空调的暖气,坐在地板上,认真描摹起来。
丁嘉莉一手撑在沙发上,颇有些入迷地望着他。
过去就在这间客厅,有一台钢琴,她弹琴,他弹吉他。有时他们不说话,他用手持DV录她吸烟的样子,他也为她画过几张速写,她抱着念念的时候。回忆被个人的情绪切割,分裂成好的和坏的。
“李寺遇……问你一个问题。”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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