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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视线落在这玉佩上,耳边的所有声音一下子朦胧了起来。她能听得到他的声音,比起其它朦胧声音来说,她甚至可以确定知道他讲话了,还讲了很重要的话。
可她无法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不是一段话是什么意思,而是他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去尝试理解了。她的脑袋在这一刻全然当机。人类的躯壳总归也会有当机的时候。
而她是当机,她全然不知道自己的空白带给了身边人多少的压力。
沉默越是久,空白越是多,时间仿佛无限被拉长。时空相对论在这一刻会让人彻底明白其真正的含义,一秒钟如同三万年那么长久。
这一会儿呼吸重一点都是一种罪孽。
屋门口几个人发现里面没声音后,悄然探头往里看了眼。他们有几个是萧奕舟带过来的人,能很清楚看到萧奕舟脸上有着少见的严肃与执着。
在这一刻,他们在萧奕舟脸上看到了以前在萧董处理大事身上才会有的绷紧情绪。如今萧董很少会再有那样的情绪,而这位青年完全遗传了那位的模样,且对自己面前这一场求婚很是认真。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求婚看起来不着调。
才成年的年龄上的不着调。完全没有恋爱环节的不着调。
他们所有人并不知道,更不着调的是两个人对对方的家庭情况完全不知道,也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不在意。对于他们来说,再差的家庭,再糟糕的情况,以他们自身的条件都可以解决。
只要他们这一刻是相爱的,只要他们这一刻他们觉得他们可以在一起,往后可以走下去。
这是独属于年轻人不考虑后果的爱情,这是独属于萧奕舟的自负。
当然,他们的视线也落到了景淑脸上。这会儿的景淑是真的懵的,表情上看也太过明显。
这种懵逼好半响终于化为了一个短促又迷茫的音节“啊”。
不是问号,就是短促到无意义的“啊”。
萧奕舟第一次求婚,对这个反应一时间除了重复自己的话,根本想不出更好的应对方法。他面上看不出紧张的神情,可微前倾的身子,握紧的手,隐隐暴露出他的情绪。
“我是说,要不要和我结婚?”
景淑在第二次问题下,总算是听明白了萧奕舟的问题。她觉得大概自己是疯了,就终于看向萧奕舟的眼睛,说出了:“好。”
这一个字说得她心颤。要不是常年的礼仪教学让她能够维持表面的形象,她可能慌张得当场会给萧奕舟表演一个情绪失控。
有什么比喜欢的人喜欢自己,更让人欢喜的事情呢?
她以为自己的可笑全部都不可笑了。她所做的一切都可以成为以后的谈资。她喜欢的这个人,哪怕有点不合理的求婚,可确实是以一种想要和她结婚的心态,想要和她长久在一起。
景淑放低了声音,整个人就像是刚才那从井中捞出的西瓜那样,透露着一种让人精神一震的清爽愉悦:“好啊。”
话一落,手里被强硬塞进了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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