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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周寻咬牙切齿。
天天离不了大舅二舅不说,还拎了瓶子过来撩骚,不打他打谁?
个蔫坏的玩意儿。
刚回到自家院子听到这个“该”字的贺初:这小孩儿属实欠揍。
贺初摩挲着手指,思索着这人要是身体好了起来,是不是就能按在地上毫无顾忌的打一顿了?
转过来这天,周寻听不到“大舅二舅”了,但这段时间形成的关于“大舅二舅”的生物钟让他不用铃声响自己就醒了。
周寻闭着眼睛等着“大舅二舅”响起来,等了很长时间却丝毫没有动静。
周寻睁开眼睛看着窗边微弱的天光,长长叹了口气,真特么贱啊。
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这个时间,隔壁那货的手机应该响起来了啊。
像是想吃糖的小孩只来得及舔一口,然后糖便不见了,吃不着的人抓心挠肺,百爪挠肝,简直是要了命了。
当然这不是糖,是……是什么?
周寻没找到形容词,有谁想到他有一天竟然为了一个闹钟辗转反侧,求而不得。
真是没地方说理去了。
周寻在床上翻来覆去等着“大舅二舅”响过之后他开始睡回笼觉,但隔壁愣是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钝刀子割肉,真特么煎熬的。
“你大爷啊。”周寻终于从床上翻坐起来,捞起一个杯子往墙上扔了过去,发出“咣当”一声。
贺初睡得迷迷糊糊的,猛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响声,然后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贺初看着窗外大亮的天光懵了一瞬,然后迅速抄起床边的手机看了一眼,竟然已经八点了。
他竟然睡过了。
而手机上刻意调低过音量的闹钟早就已经响过了,然而他并没有听见。
贺初修长的手指在乱糟糟的头发里扒拉了两下,叹口气,现在第一节 课已经开始了,既然已经晚了,那么也就没必要兵荒马乱了。
贺初按照平日里的习惯穿衣洗漱,然后推车出门打算去早点摊吃饭。
腿刚跨上车,贺初就顿了一下,微微抬眼,就看到隔壁门口坐着一人。
周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犯了什么邪,一早上辗转反侧,最终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躺了这么多天本就心烦,这段时间也一直没睡好,更是烦躁不已,最后也睡不下去了,干脆拿了个小板凳坐到了门口。
从到这儿的这段时间,周寻就没有踏出过家门,陈伯一直怕他在家里憋着,今天见他一大早竟然到门口坐着了,以为周寻想开了,甚是欣慰,将煎好的中药端给他让他在门口喝。
已是九月,早上已经没有夏日那么闷热了,周寻坐在凳子上,后背靠在墙壁上,翘着脚喝药,倒也挺惬意的。
这中药他从小喝到大,他这个人就是俗话所说的药罐子,离了药活不了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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