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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过去多少年,无论长大了多少岁,她都依然是那个会因为想去就去做的不管不顾冲动性子。

因为想见,所以就来了。

似乎,跟几年前的自己毫无变化。

陶枝就站在那把密码锁前,低垂着头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凑过去按响了门铃。

等了一会儿,她听见电梯发出很轻地“叮咚”一声,然后缓缓打开,有人从里面走出来,大概是江起淮同层的邻居。

她人往里面站了站,努力缩进墙角里,抬起手又按了一下门铃,一边皱起了眉。

这人怎么不开门的啊。

晕倒在里面了吗?

陶枝有些着急了,她抬了抬眼,指尖抵着门边眼睛凑到猫眼的地方,半眯着一只眼不住地往里看,却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刚刚下电梯的那位江起淮的邻居脚步声停住了,大概是觉得她举止鬼祟,不像好人。

陶枝转过身来抬起眼,刚想说话,就见着这位邻居侧身靠在旁边的软隔断上,垂着眼看着她,有些散漫的抬了下眉骨:“来偷东西的?”

“……”

陶枝张了张嘴,指尖抵在门上往里指了指:“你没在家?”

江起淮直起身走过来:“我为什么会在家?”

“你不是生病了在家办公吗?”

“嗯?”江起淮抬手按亮了密码锁,一个一个输着密码,最后一个数字按完,他转过头来,语气平缓,“我办公室里,还有你的小密探?”

陶枝心里咯噔一下,她噎住了,然后心虚地别开眼。

房门“嘀嘀”两声应声而开,江起淮拉开门,往旁边让了让:“进来吧。”

见他没纠结上一个问题,陶枝松了口气,进了门。

他的新家跟以前的房子很不一样了。

装修风格简洁明亮,开放式的厨房很大,餐桌不再挤着门口的地方几乎落不下脚。客厅宽敞,沙发茶几前的那一块墙壁没放电视,只靠着墙立着两排大大的书架,书架旁边落地窗前依旧摆着一张单人的小懒人沙发,旁边一张方形小木桌,上面摆着套象棋。

棋没下完,棋面上車直接杀过了楚河汉界,炮隔岸端端正正地架中间,黑棋被将军了。

陶枝垂眼站在桌前,有些出神,恍惚间好像又看到窗台前的单人小沙发上坐着个白发垂髫的老人,老人家架着个老花镜,手里捧着本书,笑得眼睛弯弯,游刃有余地对她说:“考虑好了啊,你炮过来,我可要跳马的。”

她匆匆地垂下眼,抬手揉了揉有些酸的鼻尖,视线从棋盘上移开,转过身来。

江起淮已经脱掉了外套,他走到厨房,打开了冰箱门拿了什么出来,然后在水池边洗了手,身上衬衫的布料随着动作隐约勾勒出骨骼和肌理的形状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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