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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瑗听着面色逐渐泛上了羞红,“油嘴滑舌的。”
谁能想到向来以冷血残忍为名的高督公,竟然会说出这般的话来。
高鹤见她笑起来,心里也松了口气,“感觉如何?”
“不如何,大同边境当真是有些苦了,这里的百姓……哪怕是以往我从你们的只言片语中了解过这个地方,但言语始终是有些苍白无力的。”姜瑗说着便轻叹着摇头。
她出生便是在扬州城那个富贵繁华的地方,哪怕是在姜府过得不好,却也未曾如大同人们这般的可怜。
这儿比高鹤言语描绘的,更加的凄苦贫瘠。
“大同与关城,便就是如此了。”高鹤说着微微摇头。
边关之地皆是如此,就连前些年同苗疆打仗时的云南,亦是如此。
“你明日便要救治他们?”高鹤低声问着。
他也是方才来的时候,听两个偶然路过的道长说的,一个劲儿的夸着姜瑗的菩萨心肠呢。
姜瑗轻轻点头,“嗯,我本来还在想要用什么法子提高我在大同的名声,行医是一个好法子,我来这里后已经打探过了,那赵欣荣在大漠中求了一场雨,这些人才开始信她的,除此之外,那些什么预知前世今生事的传闻,都只是传闻,偶有人站出来说,也不知是不是她的人。”
说白了,赵欣荣极有可能会收买人做假料。
毕竟按照姜瑗的了解,苗巫想要预知一个人的事,那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且根本就不能预测过多,否则定然会遭反噬而亡。
姜瑗说着眼神微眯,带着两分冷厉之色来。
“你这话说的倒是有道理,只是你或许不知,自下午你的话传出去之后,我方才来,道观门外便已经挤满了人。”高鹤目色微沉。
他的手轻轻的敲在桌面上,“大同属实缺乏有真才实能的大夫,大多数只能治疗点高热之类的小伤小病,你的出现,会让他们激动急躁的。接下里的时间里,你真的会很忙。”
高鹤说着,语气中透出两分担忧来。
“没关系的,你在战场上抗击蒙军,我也想跟着你一起做些事。”姜瑗目色柔柔的望着高鹤。
高鹤眸子微闪,心尖宛若被刷子轻轻的扫过一样,酥酥痒痒的,令他忍不住嘴角往上扬起。
何德何能,他竟能让姜瑗为他做这些事。
黑夜逐渐降临,在这苍茫夜色之中,姜瑗和高鹤在同一间屋子歇下,高鹤半倚在榻上,姜瑗躺在床里,被子遮盖了她的娇躯,只露出个毛绒绒的头来,眉眼若画目若灿星。
高鹤无声的笑着,面上的狠戾之色尽数消去。
两人却不知晓,远在关城内的赵欣荣却是吐了口血出来,她用手帕轻擦了擦嘴角留下的血渍,缓慢的往外走去。
她走出营帐后不久,格尔泰就跟了上去,略显疑惑的低唤了一声,“国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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