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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郬不认识平阴夫人,自然得不到她的邀请,月照酒自然是喝不着了,但安乐坊的镇坊之宝醉花阴她还是可以去碰碰运气尝一尝的。
到了安乐坊,谢郬运气不错,正赶上酒坊开坛,她囊中羞涩,捡来的荷包里还剩二百多两,堪堪够买一坛。
不过这种酒本来就是尝尝,什么样的家庭能天天喝。
谢郬交钱拿酒,又随便叫了几道下酒菜,中午便在安乐坊对付一顿。
酒菜上桌,谢郬满怀期待的给自己倒了杯酒,晃晃酒壶里还剩多少,计算出来这一杯大概是二十两,虔诚的闻了闻,说实在的金钱的香味盖过了酒香。
一杯分作三口饮下,谢郬咂摸着滋味,确实有可取之处,滋味甚好,就是太贵了,不过贵不是酒的问题,是谢郬自己的问题。
正喝到第三杯的时候,安乐坊的二楼传来一阵嘈杂的吵架声,谢郬坐在大堂里,跟很多人一样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年轻俊秀的郎君从楼上下来,神情带着些许乖戾,他身后一个年近四十的妇人追着喊:
“你回来!严郎你回来!”
那妇人喊着话的功夫就追上了那俊秀郎君,拉着他的衣袖不撒手:
“你不能这样,严郎!你说过你要永远跟我在一起的,我才我掏空了积蓄供你考功名,如今你中了秀才,就要把我抛弃,做人不能这样啊严郎。”
那俊秀郎君一把将那妇人甩开:
“走走走,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年纪,都能当我妈了,是你心甘情愿给我钱的,我又没逼你,如今倒要阻碍我的前程,恶不恶心?撒手!”
说完刻薄的话,那俊秀郎君扭头就走,那名妇人趴在栏杆上呜咽。
薄情郎世间多的是,可薄情之后还这么理所当然辱骂人的谢郬第一次遇见。
她正好坐在安乐坊大门口的那桌,俊秀郎君要出去的话势必经过谢郬身边,谢郬捏起两颗花生米,在那俊秀郎君抬脚跨出门槛的时候打在他的关节处,让他一脚踩空,生生摔了个脸着地,爬起来的时候,发冠散了,鼻血横流,狼狈不堪,他怒喝质问:
“谁打我!”
话音刚落,谢郬手中一根筷子射出,将他的衣袖钉在门上,而后才起身,走了两步,赶忙回头把桌上喝剩下的半壶醉花阴拿走。
那俊秀郎君正在跟袖子和筷子做斗争,谢郬来到他身前,他仍不知所谓跟谢郬叫嚣:
“你什么人!敢对秀才老爷动手,不怕吃官司吗?”
身负功名的文人值得尊重,便是见了地方知府都有不跪的资格,普通老百姓若打了身负功名之人,可比打一个普通人麻烦多了,所以他这么说没毛病。
可惜谢郬本就不是个好脾气,今天花了大钱喝酒,没喝满意就被他打断了,心情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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