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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汗王不怀疑拓跋延,那外界再怎么说拓跋延通敌卖国都没用。
而他之所以会做这些,在拓跋延看来只有一个原因:
他不想活了。
哪怕听说礼朝有使团来到北辽,他也打从心底里不会相信那些人会把他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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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朝使团落脚的驿馆内,高瑨在房间帮谢郬处理好伤口后出来,左手用竹板夹着,吊在脖子上。
隋、汪两位大人上前告诉他后来在大殿中高玥的所作所为。
“这可如何是好?”
隋大人头上顶着块湿毛巾降温,他这半生下来,就算是考科举的那几天也没有到北辽来这两天过得提心吊胆,直上直下,要死要活。
“质子当殿行刺,这罪名加身,便是我们赢了也带不走他啊。”汪大人相当了解隋大人此刻有多上头,因为他觉得自己好像也快了。
以为只是来送个使团,顺便在北辽做个客,谁想到差点团灭,好不容易赢了,以为可以回去了,那位质子小殿下又来了这么一出,这是不把他们搞死就不甘心吗?
高瑨沉声:
“他在北辽的遭遇,不是我们能想象的,他做出这举动,想来也是无奈之举,不管怎么样,这回我是一定要把他带回去的。”
隋、汪两位大人面面相觑,尽管他们能体谅质子小殿下的举动,可他行刺的是人家的大王啊,人家本来就不怎么想放他回去,这么一来,人家都不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借口,直接就能把人扣下了。
高瑨走到驿馆回廊下看着乌沉沉的天,他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掌心融化。
“再等几日。”
高瑨目光冷冽,盯着手心的一滴雪水,将手掌收紧把雪水包裹。
将隋、汪两位大人打发走之后,高瑨返身回房,看见谢郬正挣扎着从床铺上坐起,他赶忙小跑过去将她按回床铺。
“躺好。肋骨断了还不安分。”
谢郬洗了脸上的黑灰和胡子,露出原本面貌,不过青一块紫一块,感觉看起来还不如之前脸上涂了黑灰的样子。
“嘶。”
谢郬也是动过之后才感觉到疼,躺到床上好一会儿也没敢动弹,稍微缓过来一些后,对高瑨问:
“你的伤怎么样?”
高瑨替她整理额前碎发,将吊起的一只手臂稍微抬起来给谢郬看了看,说:
“比你强点儿。”
谢郬没好气白了他一眼,想抬手打他,可手臂肌肉就跟灌了铅似的,根本抬不起来,嘴角似乎也伤着了,脸上痒痒的,谢郬不禁对高瑨问:
“我脸是不是被打了?”
高瑨正要回答,就听谢郬自问自答道:“行了,你不用说了。”
“为何?”高瑨问。
谢郬瞥向高瑨脸上的伤:“你都被揍成这熊样,我能好到哪里去。”
高瑨忽然笑了,俯下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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