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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一夜她翻来覆去,感觉像是睡着了,脑子却从没停歇,梦境一个接一个,乱七八糟,梦见什么的都用。
所有的梦境,当属最后一个最吓人,因为她梦见高瑨被一箭穿心,钉在他的龙椅之上,血流了一地。
谢郬从梦中惊醒,身上被冷汗浸湿,她环顾四周,看见天已经亮了,而她的床榻之上只有她一个人睡过的痕迹。
高瑨昨夜没来。
将脸埋进手掌搓了两下,谢郬从床上下来,在橱柜中翻了身干净的衣裳,从后墙翻出,找了家客栈洗澡。
坐在浴桶中时,仍忍不住回忆清晨的那个梦。
太血腥,太可怕,哪怕重复想起来,明明泡在热水中依然觉得浑身发凉。
莫名担心高瑨是不是在宫里出事了。
可高瑨身手比自己好,宫中戒备森严,除非有人谋反,否则他出事的几率很小很小。
然而,接下来好几天,高瑨都没有再在将军府出现过。
他就好像忘了将军府还有谢郬这么个人似的。
这日谢郬又提着瓜果去找苏别鹤,但走到苏别鹤家时,发现他家大门紧锁,谢郬在门外敲了好几十下也没人来开门,最后把苏宅的邻居家门给敲开了。
那邻居告诉谢郬:
“这家人前天夜里搬走了。”
谢郬有点懵:“搬走了?怎么可能,我前几天来他们家还有人的。”
邻居说:
“是啊,前几天没搬,就前天晚上搬的。连家伙事儿都没怎么带,就收拾了点行装,上马车走了。看那着急的样子,估计是在外头欠了债……”
苏宅邻居不知道苏别鹤是在宫里当差的,只知道是个衙门里的人,猜测他年轻在外面赌钱,欠钱跑了云云,后面的话谢郬没听,愁眉不展的谢过邻居,把带给苏别鹤的瓜果送给他,便回了将军府。
谢郬翻墙而入,推开房门看见房里坐着的人后愣住了,已经跨进房间的脚下意识想收回。
谢远臣沉声斥道:
“哪儿去!进来!”
谢郬垂头丧气的进门,谢远臣说:“把门关上。”
谢郬照做,来到谢远臣身边,轻喊了声:“爹,你什么时候来的?”
长大以后,谢郬只有在心虚的时候才会喊谢远臣爹。
谢远臣冷哼:
“这些天过得挺快活,无法无天了是吗?”
谢郬赔笑:
“没有没有,有法有天,这不还有爹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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