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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流渐变缓慢,终于不再纠缠他,朝宗从侧向游出。他在心里计算一下,现在他离开海岸至少有1公里。周遭漆黑一片,他看不见任何参照物,他便逆着洋流的方向泅水。他游了大概半个小时,越游心里越没底,因为他始终不能够到海底。他斗着胆子潜下水,发现似乎深不见底。朝宗停下来,让自己漂浮在海面,方向不明,不能做徒劳的努力,他决定等天亮后再奋斗。有鱼鳍不断摩擦他的腿部,这些鱼大概是梭鱼或是......他徒然打了个寒战。
漫漫长夜里,朝宗回忆自己和洙姬的过去来抵御黑暗的入侵,在这墨色深渊上,他们的过往变得无比鲜活,历历在目。长岛的大宅里,洙姬沿着溪水奔跑,他在后面紧追,她竟不肯赏他一个吻!她才跑几步就被他拦腰捉住,“你怎么能逃得出我的魔爪?”他洋洋得意。
“都被你咬破了。”她娇嗔。
也是。谁让她长着天生就该用来接吻的唇,肉嘟嘟的,令他爱不够,哪一个女人也不曾使他如此流连于唇齿间。
后半夜下起雨来,朝宗张开嘴接水喝,为身体补充淡水。
“起来了,朝宗!”满面含春的女孩轻轻摇他的手臂,“说好了去教堂看晨祷的。”
“再睡会儿,”他迷迷糊糊地起身扑倒她,“晨祷不会因为少了你我就进行不下去。”
“可你答应了,大丈夫一言九鼎!”
“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我现在很困!”
“是什么意思?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我看你很清醒,”洙姬柔声说,“起来了,朝宗!”
一束金光照在朝宗挣扎着要合上的眼皮,那是洙姬和煦的笑容。早上5点,朝宗迎来了日出,在永夜里见到光亮,他几乎要欢呼。浓密的云层后仿佛有一炉烈火,那火苗正舔舐着厚厚的云絮,努力突围。这里、那里,云层被撕裂开一个个狭长的口子,烈焰从口子里射出金光。终于烈焰洞穿了云层,黑夜的幕布被掀起,火山的岩浆喷薄而出,朝宗身边的海水被染上金红的颜色,一群水鸟从日边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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