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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窗,月光投在亭亭如盖的梧桐树叶,顺着缝隙流淌,逶迤一地。
前楼灯火通明、歌舞升平。
他这后楼茕茕孑立,永恒地陷进无尽黑暗中。
他爱干净,所以腌臜的光明从不属于他。
可惜干净的光明,从他落进泥潭,把酒陪欢的第一天起,也不再属于他。
今夜包下柳絮的刑部侍郎没来。告知柳絮可以插人进戏班,苏孚婉拒了柳絮的留宿邀请。
一来,苏孚并无打算牺牲色相。
二来,回想林镜那被欺负狠了的表情,苏孚略微心虚,刺激过头啦?
苏孚悄悄摸回后楼。
这阵子苏孚就住在林镜同一楼层。
这可是风月楼独一无二的待遇。
她和林镜同睡的流言也是这么起来的。
到楼道中,却没回自己房间,越过去,敲林镜的门。
无回应,好声好气叫门,也没声音。
门缝中似有烟雾溢出来,贴近去嗅,似幽兰冷香。
却比兰花更清些。
若非这么浓,弄到成云成雾,如有实质,还会再清。
清到绝不会引人注目。
她冷不丁联想到,这是系统资料中,对迷魂香的香味描写。
破门而入,屋内恍如仙境,连家具只能见到模糊轮廓。
这得是燃了多少香?!
她在云雾翻腾中,找到靠在墙角的林镜。
他还睁着眼,意识明显不大清晰,挂着痴痴笑意:“怎么会对香主没用。只要够多,不还是入梦了么?”
苏孚的心一下子软了。
面庞也柔下来,蹲在他面前:“是,我来了。”
林镜伸手,来摸她的脸,到半途,眼泪落下来。
苏孚握住他停住的手,按在自己脸上。
林镜神色委屈极,喃喃控诉:“你怎能这么对我?”
苏孚要解释,他却脸色一变,抽回手,冷淡道:“假货罢了。”
他是迷魂香主,这香雾化成的人,理应随他心意而动。
可眼前这幻影,一动不动。
林镜不满地抬起下巴:“蠢香,还不取悦我?”
原来林中白兔,还有这一面。
也是,原主记忆中,那在陋室墙壁画莲的少年,傲气傲骨,全都不少。
是这些年的经历,将少年磨砺得温润圆滑......强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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