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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这会,他终于松懈下来,露出了笑意。

他抬手轻轻地在她头顶揉了揉,“我不舍得。”

不舍得委屈秦欢半分半毫,她从小便被他如珠似宝的养大,她值得这天下最好的,便是他也不能欺负她半分。

“那,那这个怎么办。”秦欢的声音在发颤,这人怎么嘴上说着舍不得,可身体却又诚实的很,叫她如坐针毡,无助地都快哭出来了。

她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新手,什么都不会,但沈鹤之的舍不得,却让她也想对他好点。

“我教你。”

秦欢不敢去看,就把脸埋在他怀里,手被牵着一点点靠近,即便蒙在被褥下,她也依旧觉得羞耻。

“阿妧真厉害。”

“闭嘴。”秦欢恼羞成怒,万分后悔方才说了那句话的自己。

阴云密布,许久之后,雨水从天际落下,秦欢红着脸收回了手,把脸埋在枕头里不肯见人。

还是沈鹤之翻身端来铜盆,牵着为她洗了手,好话说尽,才把小姑娘的那点羞给哄去。

两人靠坐在床榻上,小声地说着话,“舅舅,我睡了多少天?”

“两日。”沈鹤之的声音有些哑,还透着几分满足后的慵懒,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轻地蹭了蹭,好似只要知道她在怀中,便满足极了。

“那南越的军队呢,严首辅呢,那些坏人怎么样了。”秦欢死里逃生,刚醒来脑子有些懵,又陷入了他温柔的陷阱里,倒把正事全给忘了,这会想起来,便有些激动地坐起,险些撞着他的下巴。

还要乱动,就被沈鹤之抱着腰坐好,“自然是都解决了,不然我又如何能赶到救下你。”

秦欢听到说解决了,才松了口气,但眼里还满是不解,“如何解决的?你看到我的信了吗?他们如今在何处。”

“看到了,我留了人在秦家,你堂兄最先发现不对,玉香跟着你去了严家,你又怎么可能让人回府找玉香。他便寻了机会将人拿下,把信送进了宫。我一眼便看出了上面的玄机。”

秦欢虽然是在严首辅监督下写了信,但她故意在几个字的笔画上加重了些,沈鹤之自然是发现了。

比如嘉南县主的南字,是指南越,府门的门指代了城门,暗示沈鹤之城门失守,合起来就是南越军营有变。

至于惠帝为何会涌血不止,是因为有人将徐贵妃曾与人有染的证据,呈了上去,他本就体虚在病着,这么一来,直接就被刺激地昏迷不醒了。

“这也是他们干的?他怎么敢,怎么敢啊。”秦欢以为他只是胆子大,没想到会大到要弑君,睁圆了眼,坐起身面对着沈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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