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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灼问:“什么?”

严烈往上掀起自己的刘海,露出白净光洁的额头。

因为日光灯投下的阴影,方灼看不清严烈所指的地方,只好凑近了看。认真分辨后,发现他的额角也有一块疤,在相似的位置。因为年代久远,已经不大明显。

她仔细地端详,研究那块疤痕的形状,温热的鼻息几乎要喷在严烈的脸上。

严烈觉得方灼靠得太近了,这个距离让他不知道该把视线落在哪里。

挺巧的鼻梁,湿润的嘴唇,黑白分明的眼睛。

方灼的脸像描线过的画一样素净清秀,偏偏额头那块暗红色的疤显得格格不入。他略微直起了身,鬼使神差地抬起手,在将要摸到方灼的脸的时候,一本书插了进来,险些擦到二人的鼻尖,将他们都吓得退了开来。

班主任臭着脸将辅导书抽回来,意味深长地横了他们一眼,从他们身边走过。

方灼好半晌才回神,不解地问:“她为什么要白眼我?”

严烈喉结滚动,转过了身,语气淡淡地道:“我怎么知道?大概是你不学习吧。”

?

方灼的疤一周后还是没好全。她打电话给叶云程,说下周要月考了,所以周末想留校补习。

叶云程应了声,叮嘱她天气转凉,注意保暖。

在要挂断前,叶云程犹豫万分,还是问了出来:“最近有人来找你吗?”

方灼装傻道:“谁啊。”

叶云程:“你说是谁?你班主任都跟我说了。”

“哦。”方灼说,“他不敢来了。”

“为什么不敢来?”叶云程说,“你别跟他撕破脸皮,闹得太难看,别人会说你的……算了,你还是专心学习吧。”

“我知道的。”方灼说,“请照顾好我的鸡。”

“你怎么变成烈烈了?”叶云程失笑道,“阿秃很好,你放心吧。我给它搞了个单独的鸡笼,也不用怕别的公鸡啄它。”

方灼听着那偏颇的待遇真是为别的鸡打抱不平。

子凭父贵,鸡凭秃贵。

世态炎凉啊。

她把手机还给严烈,这位老父亲却一句都没提他的鸡祥物。

方灼于是又在心里感慨了一句。

人情凉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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