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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新统领毫不犹豫地砍下了他的脑袋,喜悦道:“去宫中复命,罪人赵五成已伏诛!”

按照最初的安排,后天就是钦天监定的和谈吉日。到时夏侯澹若是不能到场旁观,等于明明白白向端王透露:我罩门全开,你可以出手了。

庾晚音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叫嚷着疲惫,这一口气却不敢松,趁着宫人熬药的功夫,又拉着谢永儿推敲了一遍宫中的防卫部署,往端王钻过空子的地方都加派了人手。

关押图尔的地点,庾晚音没有告诉谢永儿。

北舟正在他们脚下的地道里看守着图尔。地道另一端出口已经被封死,端王便是手眼通天也找不到人。

若是端王走到直接行刺那一步,地道就是他们最后的退路。

夏侯澹苍白如纸地陷在被窝里,人事不省,勺中的药液全部顺着他的唇角滑落到了枕上。

望着他紧闭的唇瓣,读网文破万卷的庾晚音明白了什么,转头看向谢永儿。

谢永儿也明白了,拉走了萧添采:“我们回避一下。”

她在偏殿安置了萧添采,想起庾晚音也到了强弩之末,夜里或许需要个人换班,又走了回去。

正好看见庾晚音唇色红润,放下空了的药碗,又跃跃欲试地端起粥碗,听见脚步才扭头望过来。

谢永儿后退一步:“打扰了。你继续。”

夏侯澹是翌日下午醒来的。

睡得太沉太久,他一时忘了今夕何夕,以为还没去邶山,下意识地想要坐起,随即嘶着凉气倒回了枕上。

胸口的伤处仍旧作痛,但似乎没在流血了。他试着小幅度地动了动胳膊腿脚,除了乏力,没有别的问题。

看来这次也死不了了。意识到这件事,他的第一反应竟是有些疲惫。

眼角余光扫到床边,夏侯澹缓慢地转过头。

庾晚音趴在床沿,闭目枕着自己的手臂。她换了一身衣服,似乎匆匆洗过一个澡,长发未束。夏侯澹伸手过去,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顶,指尖传来潮意。她连头发都来不及烤干就睡着了。

夏侯澹摇铃唤来宫人,想让人将她抱上床,庾晚音却惊醒过来,迷迷瞪瞪道:“你怎么样?”

或许是因为虚弱,又或许是因为刚刚心意相通,夏侯澹看上去平和到像是没杀过生,望向她的目光温柔如水,简直能让她忘记山上那个疯子:“比我预想中强一点。宫里如何了?”

“今日不朝,对外说是你在太后处侍疾,宫门还是不让进出。但我想唬一唬端王,所以让人照常去布置明日的和谈席位了。他那边目前还没什么动静。”

“太后呢?”

庾晚音边往床上爬,边啧啧摇头:“据说在大吵大闹,但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太后党那些臣子倒是葫芦娃救爷爷,一个一个往这里送,都被我打发走了。”

夏侯澹笑了:“庾姐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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