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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啊,顾珩北气得头都晕,指着索林直哆嗦:

“你要是这么个玩意儿,以后就别说是我兄弟,我没你这么戳不起的兄弟!”

索林本就很白的脸色一下子苍白如纸。

沸腾的包厢也不知什么时候静若死寂。

“顾四,”有人想当和事佬,“这话严重了啊,林子自己的事,让他自己处理,别影响咱们兄弟感情……”

“这有你说话的地儿吗?”一声爆吼,却是来自索林,“小北跟我说话,轮得到你插|嘴!”

那人瞪直了眼,一下子也被气着了。

谁知索林忽然嘿嘿一笑,去拉顾珩北的手:

“行了,我听你的,不就那点事儿吗,我这就回去,刘部该杀杀该剐剐,要我结婚我也没二话,至于把你气成这样?”

说着,他真的站起身,把衣服穿上裤链拉好,又回头摸了把顾珩北的脸,笑嘻嘻地走了。

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就是这么个王八玩意儿,天管不住地接不着的索林,作恶多端罄竹难书,却对顾珩北千依百顺。

索林走了后,剩下的人喝酒唱歌该干嘛还是干嘛,只有顾珩北兴致很差。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林子,他那个人就是没分寸,这不他也听你的话回去了嘛,说到底咱们做兄弟的,也不好太多管他的私事。”费扬劝顾珩北。

顾珩北愣了一下,摇了摇头,索林的烂事儿他插一嘴也就到头了,并不会耿耿于怀很久。

他情绪不高是为自己的事儿,为纪寒川。

他觉出自己对纪寒川很不一样,前所未有的不一样。

人到了一定的阶段就会产生相应的需求,顾珩北过早拥有了很多人终极一生都无法企及的财富名利,他很理智,也懂知足。

他一直自知自明,他是个Gay,喜欢的是男孩儿,但是两个男的在一块玩玩儿可以,想要长久那是很难的,那要走一条比西天取经还要艰难的路,所以他始终克制而清醒。

他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喜欢,看到一个出色的人儿眼睛一亮怦然心动,是再自然不过的情绪,他的生活里没有任何烦恼,顺风顺水,要啥有啥,过剩的青春精力需要有地方挥霍。

谁想天长地久,不过一晌贪欢。

漂亮的皮囊有趣的性格,是人都会喜欢,心动得快,褪去得也快,转变得更快。

顾珩北也是个自视很高的人,费扬索林这样的人能跟他走得近是从小处出来的情分,出生那刻就定好的,是相同的背景和环境里熏陶出来的“物以类聚”,是在以后的人生与前程里打不断切不开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这些人之间哪怕品性和格调再南辕北辙,“圈子”也会把他们牢牢地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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