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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逢对手,谁也不逊谁。
他们以视线交锋,无声对峙。
Who他妈怕Who。
偶有路过他们身后的人都被这气场所慑,忙不迭绕着道走。
大概过了三分钟,纪寒川垂下了眼睑,浓密的睫毛微微轻颤,像是在交锋中率先认输。
哼,顾珩北傲慢地仰起下颌,从鼻息里喷出得意,赢了。
“学长,”纪寒川轻声问,“你上过幼儿园吗?”
“哈?”这话题跳跃得顾珩北措手不及。
纪寒川抬起眼睫认真地说:“我没有上过幼儿园。”
顾珩北如果面前有面镜子,他就会发现自己的嘴巴张得可以塞下那整个玉米饼。
他接不上纪寒川的脑回路:“所以?”
“我听说上幼儿园的第一天,老师都会教小朋友背一首诗。”
“啊?”
纪寒川满脸虔诚地提起竖在顾珩北盘子里的一双筷子,筷子戳着已经干得发硬的玉米饼被纪寒川递到顾珩北的嘴边,他专注地凝视着顾珩北,一字一字,念诗如诵经,恍如超度: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
“卧槽!”
顾珩北一口咬下大半块玉米饼!
直到吃完桌上所有的东西,直到离开食堂,顾珩北才意识到,他牛逼哄哄地撒开蹄子野了那么多年,头一回被人套上了辔。
套路,真他妈套路,说什么城会玩,纪寒川这下里巴人的脑回路,才特么博大精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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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天冷霜寒,顾珩北和纪寒川一起跑步,风雨无阻。
他们的关系也在这样的朝夕相处里一日千里。
两个土生土长的华夏人,大多时候却用英文进行对话。
英语口语是纪寒川的短板。
他家乡的英语老师口语很不好,学音标的时候就没打好基础,以至于他所有的单词发音都带着怪异的口音。
有一次晨跑后他们从食堂出来各回各宿舍,纪寒川戴着耳机走在顾珩北后面,跟着MP3嘀嘀咕咕时被顾珩北听到了,顾珩北随口就纠正他。
“纠正发音,最重要的是你要知道自己哪里说得不对,然后立刻就纠正过来,你不要再去英语角那边了,那些家伙口音七搓八乱的只会把你带得更偏,来小学弟,给我磕三个头,你这个徒弟我就收了!”
顾珩北那会其实也是开玩笑的,谁知道纪寒川想了一下,摊开左手心,然后右手食指和中指曲起,两根指关节抵在掌心,轻敲三下,竟真是给顾珩北“磕了三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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