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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和诺顿博士已经谈得差不多,最后说了几句话,诺顿博士先一步离开。
李相浮自然地坐在原先诺顿博士的位置上。
相顾无言,约莫半分钟,李老爷子将面前的资料推了过去。
李相浮从第一页看起,神情逐渐凝重。
这是一份完整的报告,分析对象不是老爷子本人,而是李戏春。
根据李老爷子的口述,诺顿博士尽可能对李戏春的性格展开剖析。后半部分过渡到可行性分析,制定了详细的父女间话术。
虽然纸上写得目的是沟通,但李相浮能感觉到报告的重点在于如何劝说分手。
逐一阅读完毕,合上资料时发出的动静略大,李相浮不赞同道:“人不是机器。”
李老爷子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多年来强势家长的形象不改:“我和她妈妈都见过高寻,两人不合适,在一起早晚成怨侣。”
“问题不在这里。”李相浮手指在报告上点了点。
资料里给得方案相当具体,譬如故意为男方说话赞同大男子主义,从而让女方反感,同时利用逆反心理,适当时候介绍一个不同性格的人,口头再将这人贬得一文不值等。
“这涉及到尊重。”
换做任何人,知道被当样本分析,被至亲算计怎么分手,心理的滋味绝对难以形容。
可惜李老爷子一贯固执,只看结果。
“口头规劝罢了,”他毫无所动:“不同的是换了种高效率的法子。”
李相浮正色道:“您在偷换概念。”
“错了,我早该这么做,”李老爷子的目光倏然一变:“也不至于让你姐白白耽误这么多年。”
片刻后又道:“正好她这几天住家里,你去探探口风,如果能劝的了这件事就此作罢。”
聊天不欢而散。
李相浮又坐了一会儿结账离开,坐在车上陷入沉思。
高寻被拉黑了,但也只是李戏春发泄苦闷的一种方式,他很清楚,很快他们还会联系,进入新一波的纠缠,至于结局好坏谁也预测不了。
回到家,李戏春竟然没去画廊,揉着眉心躺在沙发上。
“在为感情烦恼?”
李戏春勉强笑了下。
李相浮沉默稍顷,走过去问:“就这么喜欢高寻?”
李戏春表情有几分迷茫:“这么多年的感情,好歹知根知底,不嫁给他我都不知道嫁谁了。”
“为什么一定要嫁?”
李戏春开玩笑道:“难不成孤独终老?”
李相浮没办法共情,所以不发表言论。
李戏春指甲陷入柔软的沙发垫:“有些事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实践起来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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