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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内侍躬身称是:“老奴即刻去办。”可他还没出清思殿,就见松风独自归来,他诧异:“卓郎君呢?”

松风躬身行礼,他苦着脸:“儿子没见到卓郎君的面,就叫县主娘娘称病打发回来了。”这两年储宫众侍人早已达成共识,凡是与卓郎君相关的差使,都是好差事。

谁承想轮到他就给办砸了呢?

松风躬身谨慎回禀:“卓郎君病体违和,正在府中养病......奴婢求见,卓郎君遣瓶儿姑娘出来回话,说,不敢进宫,唯恐将病气过给贵人。”

“花卿病了?什么病?多久了?”东宫讶异抬眼,他心中暗自疑惑禁卫怎么未曾向他禀告此事,他临走前特意吩咐禁卫注意侯府,倒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担忧生事,可是阿枝生病,还病了七八日,这等要紧的事,禁卫竟然知情不报?

松风回禀:“奴婢不知,据瓶儿姑娘说约莫有十来日了。”

“十来日?”东宫眉宇间闪过凝重之色,他侧目对刘内侍讲:“太医院派医官前去,恐怕不合适。你拿我的帖子去请香积寺僧医憨山大师,你未曾见到花卿?”

松风嗫嗫嚅嚅:“殿下容禀,奴婢未曾见到卓郎君。”

东宫挥手示意众人散去,刘内侍躬身退出,他即刻出宫快马赶往香积寺。东宫敛袍坐在横榻上,他屈指一下又一下敲打着梅花几,淡淡道:“你们是如何办事的。”

不知何时清思殿前已然跪着几位青衣禁卫,当中胸前绣兽首补子的禁卫略一迟疑,恭声回禀:“主子容禀,卓郎君近来日日外出,似是无有大恙......”

是病了还是没病,松风和禁卫口径竟然大相径庭。

东宫沉默片刻,他一时想了许多,转念便想到了寿春县主,他说不上为什么,总觉此事或许由此有关。但他心中也希望只是与此有关,总好过抱疾染恙,说:“去建宁侯府。”

松风前来传话时,卓枝正与应道奇在漱藻斋寻书。常阿姐前来通传,当时卓枝正低眼看着手中一十二册的《高宗本记》,眼风不动直直盯着那几行字,她执笔专注地临摹。好半晌,她才温声说:“唤瓶儿去罢,就说我病了。”

常阿姐点头退出去。

漱藻斋不大,但是沿湖面而设,斋舍幽静而长,仿若扩宽版的回廊。卓枝在书案前抄书,而应道奇就湖面侧寻书,加之水声潺潺不止。这厢发生的事,他是一概听闻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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