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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宁侯将她扣在怀中,安抚道:“眉儿,众人都知二郎是男儿,从未有人怀疑,朝野市井更是没听闻东宫有此等偏好,许是少年郎玩闹,你误会了罢。若实在放心不下,待开春将二郎送去海宁......”
寿春县主摇头,张开手,露出紧紧握在掌心的掐丝盒,说:“这是装乞情的盒子,怎么会是误会呢?”
乞情是一种金色蝶,生于春日,金翅会飞。一旦被人捉住,它就不敢逃跑,只会不断叩首。因而在大昭,少年郎酷爱捉这种彩蝶送给情人,意味着像心上人求爱。
似这种大小的金银掐丝镂空花卉匣,正是专门装乞情的。
良久,烛泪落尽。
建宁侯重重叹了口气,轻声说:“等大巫到来,若二郎身体无碍,我亲自走一趟送她去海宁。”
寿春县主低声说:“我早该料想今日,这些年刀悬于颈上......当日杨妃即将产子,恪跪下求我护住太孙,要我发誓养在膝下......谁在那里!”
寿春县主快步上前,推开窗户,却见园内静寂,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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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卓泉躺在地面上,用力捂住砰砰直跳的心脏。他面上涨红眼中满是迷惘和狂热,他听见了什么?
原本只是到了用晚膳的时辰,他前来请爷娘用膳。
庭前无人,连半个婢子也无,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上前,正欲敲门却听见寿春县主的声音,听见她说恪求她将太孙养在膝下......
太孙,杨妃,恪,是废太子恪。
二郎是女孩,唯独养在膝下的儿郎只有他,他是废太子恪留下的孩子。
他是先太子恪留下的长子,是先帝的长孙......
难怪母亲偏疼二郎,日日关怀,宠溺无度。从不许她费心劳神,不爱读书,母亲反而夸赞;若是喜欢玩的,母亲头一个为她奉上。
全都是因为她才是母亲亲生的孩子吧。
呵呵,他在黑夜中嘲讽的笑。
烛光灭尽,卓泉终于起身,他踉踉跄跄跑回清辉堂。大雪方消,他背后,手臂,甚至于面上发间都沾染了不少污泥,他不理侍儿召唤,恶狠狠地将他们赶出院子。
就这样一身污泥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抱着头无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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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枝在家中呆的无聊。
阿兄成日忙于读书,她总是见不到人,也不好打扰。这些日子,寿春县主几乎日日都去大慈恩寺听师傅讲经,日日昼出夜伏。至于阿爷就更别说了,这个时代的父亲与女儿之间也是很注重距离的。
她竟然有些怀念上学的日子了,关中书院太远不安全,那她就去太学总没关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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