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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维德人已经走了许久,矮几上唯余两盏残茶。卓枝看着凉彻的茶,端起一饮而尽,凉气瞬间渗透五脏六腑。
暖阁温似春,炉炭正旺盛,她却不住打了个冷颤。
良久,她垂眸继续写起肃王的脉络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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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正午,连续数天的大雪终于停了。
卓枝心想此地不知距离关中书院远近,大雪既然停了,她正好借机向东宫告别,将这间屋子腾出来。
而且,她也不想在这里呆了。
不想听见与东宫婚事相关的消息了。
她换好衣袍,招来王祥和:“王内侍,此地距离关中书院远近?我叨扰多日,是时候后告辞了......”
话未说完,王内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暖阁之内铺着厚重的地毯,寻常走动安静无声,王内侍这一跪动静如此大,可见他跪的很重。
卓枝惊愕失色,不过是提一嘴告辞之事,何至于此。
她伸手去扶,王内侍跪在地上,诚惶诚恐:“奴婢伺候不周,自愿领罚。”
这是做什么。
一时她也不好提告辞的事,王内侍安心退下,依稀瞧得出王内侍努力掩饰双膝不适,卓枝心中愧疚更甚,竟也无话,心念此事日后直接向管事人提及,不可贸然。
可是这园子里除了她,王内侍和另一个内侍,基本上见不到人。
正发着愁,王内侍熟悉的声音响起,他的声音中带着喜悦和如释重负。
——“殿下金安,卓郎君每日都问候您,正盼着您......”
她确实问了,可是从王内侍嘴里说出这话怎么听着这样怪?
东宫掀开帘子,见到她说:“天放晴了,走吧。”
太好了,她马上就能回关中书院了。
卓枝坐在马车里,看着身侧垂眸看书的东宫,心里悔恨至极,恨不得抽方才那个提出要走的自个。
原来东宫嘴里的“走吧”指的是和他一道回上京城。机不可失,这时不问,若等到东宫走了,她可不敢再问王内侍了。
卓枝急声问:“殿下,我不回上京城,关中书院开学了,我要回去读书.....”
东宫放下书卷,反问她:“京畿之地州县封锁,你也去不了关中书院,太学念书不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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