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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任已经无法深想后果,被洪田方看到摘了保护环的一幕不就像是被祁棠的父母看到了一样吗?他们能接受这样的误会?
各色思绪在脑内狂响般流窜,宴任的表情尤其晦涩难言。
但祁棠仍旧是表里如一的凝定,他摘了保护环后宴任显然就差点理智崩断,不过好在祁棠和易感期相隔有一段时间,所以宴任把他用被子一捂,好说歹说隔着被子捱了一夜。
谁知道他苦心维持、不敢越过的红线,就在别人的误会中被反反复复践踏稀碎。
“……”洪田方好半天回不过神,又好半天才道,“夫人让我和您说,晚上让宴少去祁宅吃顿饭。”
“嗯。”
洪田方木然地放下手提袋,“还有这是您今天的衣服,那我先去外面等了。”
祁棠点头,洪田方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宴任,悄悄带上门在门外等着了。
宴任兀自在受冲的状态下默然站立,看着祁棠懒洋洋下床。
祁棠踩着棉拖,阳光如若一线金链,挽在祁棠瘦韧摄目的脚踝上,透入视网之内,简直是在暗色中晕出熠熠荧光。
“宴少。”祁棠的表情淡然,狭长的眼尾却析出分明笑影,一句话打破了宴任静止的状态,“姑姑还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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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淑阳笑意盈盈地等在宴任宅邸门口,看着宴任快速从车上下来,又快步走向自己。
“回来啦,小宴。”宴淑阳不无浮夸地问道,“去哪了啊?”
宴任但笑不语,虽然看起来仍旧泰然无感,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的笑意有多么百口莫辩。
宴淑阳调侃道,“笑得这么勉强,小棠生气了?”
“什么?”宴任的笑意一滞,眉梢微微轩起。
宴淑阳微微叹气,“都和你说了,小棠看起来不是愿意早早结婚的类型。”
宴任的笑意微逝,但还是不太理解宴淑阳的意思。
“昨晚碰钉子了,是吧?”宴淑阳笃定问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不笑你了,来,最后几个文件我临时赶出来的,进去一起看看。”
宴任顿时意识到宴淑阳在说什么,但他根本也没法解释。
一是他丝毫不打算把他和祁棠间的亲密隐私透露出去,二是要是真的被宴淑阳知道是他死死忍着,恐怕不仅不会觉得他是个正人君子,反而还会建议他去医院看看。
宴任一语不发地维持着微微笑意,防止宴淑阳从自己的脸上得到更多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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