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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榭之歪了歪头将疑惑问出口,没想到司琅第一时间朝他投来一瞥眸光。
“我父母拜托的。”
他对家中小辈并无管教的责任心——徐小少爷有父亲有祖父母外公外婆,按理轮不到他这个关系疏淡的舅舅。只是那次事出突然,徐小少爷组的局上有人想害他,带了违禁药品进去,若不是司琅及时赶到处理了这件事,恐怕徐家人就要去局子里捞傻白甜徐小少爷了。
这事处理的低调,程榭之没特别关注也不清楚其中前因后果。
司琅一开始觉得这件事完全交给徐家的某一位长辈,根本用不着他来操心。但后来他却不由得庆幸还好他去了那场宴会,见到了那个如浓墨重彩十里画卷的少年,不是不知道他身份诡异来历成迷,所谓的“闻霄求之不得的白月光”这一身份司琅是全然不信的,也只有闻霄,才会连自己喜欢的人都分辨不出来。
他像是无意中坠入无边梦境中的一潭皎月,司琅伸出手去,轻而易举将这泓月拉入怀中,却依然无法不得不生出凡人渎神般的恐惧,因为明月终究要回到属于他的天空中去。
可是谁能拒绝一场无边绮梦?
司琅出身锦绣绫罗,世代望族,少年掌权,见惯了圈子里的声色犬马、灯红酒绿,也曾亲眼见过有人为风情万种的男女一掷千金倾家荡产,最后还无怨无悔。他冷眼旁观别人的爱恨情仇,总觉得自己永远不会陷入如此庸俗肤浅的困境中。
但凡自视甚高之辈都迟早要载跟头。司琅一载就载了个最狠的。
他毫不犹豫在那场宴会上对程榭之伸出了手,将人划入了自己的领地,并且拒绝任何人的觊觎窥探。
他不愿意将自己的梦境同任何人分享。
他收回一霎间闪现的晦涩眸光,程榭之恰好转过眼,错过他的表情。司琅喉咙微动,盯着程榭之侧脸瞧了小半刻,才从上衣口袋取出一件东西来。
程榭之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发现是张玻璃标本,盛开到极致的艳丽桃花在生命最绚烂的一刻被人采摘取下,以标本的姿态永存于世。司琅递过标本的那只手腕骨处一段殷红桃花印记,程榭之眼神闪了闪,那是他曾亲手打下的烙印,深刻于灵魂上,无论多少次时空变化、斗转星移,他都会找到这个人。
“标本?”
程榭之好奇地接过,放在手心里打量。不知道这朵桃花经过什么特殊处理,颜色依旧鲜亮,像刚刚从枝头落下,未曾变色枯萎。
司琅轻声回道:“你上次说花园里的玫瑰要枯萎了。”
“这朵桃花永远不会枯萎。”
我送你一朵永远盛开、不会枯死枝头也不会零落成泥的花,你不要为了一片花朵的凋零而难过。
程榭之怔了怔,读懂他眼神饱含的复杂情绪,不由得莞尔一笑。
“我已经有了一朵属于我的、不会枯萎的桃花。”
他以同样轻柔的语调回答。
徐小少爷盯了“纪舒寒”好几天,心底想找个道士天师把附身在自己恋人身上的恶鬼驱逐走的念头隐隐浮动,最后还是按捺住了。
万一天师道行不够反而打草惊蛇怎么办?虽然这个附身的鬼好像也没有多厉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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