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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得太坦率，一向巧言善辩的穆风远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垂下眼沉默了一会儿，斟酌着用词，半晌才解释道：“我只是替大哥高兴，他现在虽然修为被废，但还有少宗主你。你这么好看，又心地善良，能娶到你，是大哥的福气。想来他之前所遇到的危险和苦难，在少宗主来之后，都会逢凶化吉的。”

不，你才是你大哥的福气。

白荼面无表情的想。

“你嘴倒挺甜，很会讨你父母的欢心吧？”他眯起眼睛，审视着穆风远。

后者睫毛颤了颤，眼睛里闪过一丝落寞：“都是为了生存罢了……大哥修炼天赋那么高，我就算是拼了命的追赶，也难以望其项背。如果不想想其他的办法，还会有谁记得……记得一个有着天才光环下，平平无奇的我呢。”

嚯，这扑面而来的茶香。

白荼猛吸了一口，顿觉四周茶香死溢，提神醒脑。

穆风行明明在刻苦上下的功夫要比他的天赋高出十倍，却被穆风远这么一说，给定义成了不需要付出努力的天才；而他自己，则成了在天才光环的衬托下连生存下去都困难的小可怜。

再看看穆风远那表情，孤单落寞的眼神，单薄得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的身子，时不时还压低声音咳嗽两声，每一样都在拼命佐证话里的真实度。

人们总是对弱势一方更能共情，在穆风远的故事里，他绝对会是被可怜的那一个。而真正遭受着病痛折磨的穆风行，则很难被注意到。

不得不说，穆风远压根就不是在表演茶艺，他一站在那儿，本身就是株迎风招展、我见犹怜的绿茶树。

可惜了，穆风远撞上的是提前获知剧情的白荼。

但……

即便是有预知挂的白荼，有时候也会沦陷在穆风远的示弱装乖之中。试问一个长得又好看，性格又温柔，说话总是不徐不疾，每句话都说得你心花怒放的男孩子站在你面前时，就算你知道他有可能是装的，又真的能抵抗得了这样的贴心小宝贝吗？

反正白荼是不能。

他不仅是不能，甚至还想在穆风远难过受伤的时候把他抱进怀里细心安慰——穆风行就没这样的待遇，他只会被撸秃毛。

“对不起，我不该对少宗主说这些的……让你见笑了。”穆风远勉强的笑了一下。

白荼叹了口气，抬起头，平静的和他对视：“你在我面前的时候，可以放松些，不用这么勉强。”

穆风远愣了愣，随即真心实意的笑了。

“我知道了，谢谢少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