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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门上的罗槿愣住,拧住门把手的指尖发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里头的话还在继续。
“你当他不存在不就可以了吗?我也没说想要接小原回家,你能不能不要做这些无聊的猜测?”罗父厌烦地看着罗母,仿佛不久前一家人的欢声笑语是个笑话。
“我无聊?”罗母撕心裂肺地喊,“你答应了我多少次,和你的小情人断了,可结果呢?你是断了,当着我的面断了,背地里却又藕断丝连,你可真厉害。”
书房内的争吵罗槿听不下去,眼圈红红的,难堪地跑开了。
华砚深深看了眼书房,其实还有更多的真相没被揭露,结痂了的伤疤依旧还会裂开,他存在在这个家的理由,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卧室的门被打开,黑暗之中,华砚一眼就看见裹在被单里的罗槿,宛如木头般的坐在床上,缩在龟壳里,不敢见人。
私生子的身份,无论在那里都是丢人的存在。
上一辈的恩怨永远都会压在下一辈人的身上,套着枷锁过一辈子,受尽无数白眼。
那天夜里,他也是一个人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一坐就是一个晚上。
“想哭就哭吧。”华砚拥着罗槿抱入怀中,“有我在呢!”
罗槿瞪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华砚,书房里的一切仿佛是把所有美好打碎,他努力的想拼凑起来,轻轻一碰便又碎了一地。
任谁被无视了十多年,不停地为他们找理由,当作是自己不够好,所以才不像哥哥妹妹他们一样,享受着全部人的喜爱。
他从来没想过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华砚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柔和的声音让人忍不住莫名想哭的感觉,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往下掉。
哭声渐渐有些收不住,罗槿抱紧华砚,一口咬住他的脖子,尖锐的小虎牙戳在皮肤上,留下了一排牙印和四个小洞。
“罗小槿,你属狗的吗?咬人那么痛。”华砚半开玩笑地说。
“你才属狗的。”罗槿破涕而笑,笑过之后眼泪再次流下来,头埋在他的肩膀上说,“你会嫌弃我的身世吗?”
“私生子的身份并不丢人,你没权利选择自己的出生,但是可以决定自己以后的人生,我也希望你能快快乐乐。”
不要像我一样。
“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罗槿躺在他的怀里,哭过一场的原因,等不到华砚回答,人已经睡过去了。
华砚抱起罗槿让头枕在枕头上,掖好被子后,搂着睡梦中也不安生的罗槿,低声安慰他,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华砚知道的比罗槿更多,大哥出生的时候,身体并不好,罗母也因生他难产后,很难再生一个孩子。
为了再要一个身体健康的孩子,罗父瞒着罗母出轨,所以就有了罗槿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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