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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看在眼里,警惕之色愈重,拉了苏雪榕的手说,“去吧,别忘了娘的话。”
苏雪榕行礼告退,与温浓一道上了马车。
“浓浓,我与你商量个事。”苏雪榕稍稍靠过来,能闻出发上是栀子香的头油。
“嗯,榕姐姐请说。”
“今日浓浓坐在兄长那边,留我与殿下……”她话未说完,意思已经尽了。
温浓看着苏雪榕,笑着问,“榕姐姐心悦太子殿下?”
“我也不知道怎么与你说。不过按照娘亲爹爹的意思,我是要嫁给他的。”
苏雪榕的话很值得玩味。
温浓感觉到苏雪榕和魏子吟并不一样,并未多问,笑道,“那浓浓祝榕姐姐心想事成了。”
太子的画舫仍是原来那一条,只是中央多出了一个木制剑架,大喇喇地立在那里,叫人想忽视都不行。
剑架上头横搁了一柄黑金色长剑,套着剑鞘,暗光流转,像是沉默又威严的上位者。
苏雪和显然很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笑着走近,“看来雪和要恭喜殿下又觅得宝剑了。”
太子今日一身清爽白袍勾勒金边,玉质腰带勾勒出窄窄一抹腰,看上去心情颇好,“下属在江南购得,今日才送到京城来,还来不及送至府邸,这才暂放画舫。”
说得好像太子府比日月湖还要远许多一般。
苏雪和也不戳穿他想要炫耀展示的心思,口上又夸了几句。
温浓在一旁看着,这剑在她眼里就一个字,贵。
碰坏了赔不起的那种。
眼看太子单手将长剑执起,那修长匀称的手握在剑柄上倒是好看。
他稍稍用力,将剑拔出,只听“锵——”的一声,如金玉碰撞。
冷然的剑光映在太子的眉眼间,那一霎那,他仿佛也变得冰冷、凌厉,仿佛一个无情的江湖剑客。
温浓以为太子会顺手挽个剑花,将耍帅进行到底。
或者去试试它的锋利,削铁削木头都好。
谁知他立马又将剑收了回去,耳边又是一声“铿——”
妙的是,收剑之后剑鞘里头仿佛还有嗡鸣的振动之声。
太子笑了,原本凝滞的气氛如活水般流动起来,他赞道,“这个声响比上一把更为动听。”
???
好像有哪里不对?
感情太子殿下收这把剑只为听个响,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嘛?
不过在场几人好像都很淡定,甚至夸了起来,仿佛习以为常,温浓也忍着没露出异样来。
而太子殿下,则心满意足地将剑放了回去,眼里的笑意甚至有些像个单纯少年。
温浓忽然想起,太子也才十八岁,并未及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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