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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说完,傅廿下意识咬牙,尽量忍住声音。
他听见楚朝颐在他身边安慰几句,只是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
大口呼吸之中,傅廿感觉到嘴边递过来了细口壶的壶口,草药的味道浓烈。
这种催产的汤药他已经喝过好几道,只是用处并不明显。
傅廿乖乖的喝了几口。
“……”剩下的汤药,傅廿感觉到有人撬开他的唇,强行抵了进来,将汤药强迫他吞咽进去。
这次,汤药喝下去后,反倒是加重了痉挛和坠痛。
傅廿撑着痛意,微微抬头,努力将目光聚焦。
右腿的义肢被固定在浴盆外的一侧,方便太医随时查看他的情况,右臂的义肢则是早就被卸掉,傅廿自己要求的。因为剧痛当中挥舞着这只右臂无意中扇到楚朝颐脸上好几次,递水的宫女再是有十八般武艺也没能幸免挨义肢的毒打。
他看见水中,多了一个小小的,顶着绒毛的脑袋和他的躯体相连,眼睛紧闭。
还没仔细看小脑袋的容貌,又是一阵撕裂的剧痛将他吞噬。
……
吵闹的哭声中,傅廿如释负重的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转,周围的灯火有点刺眼。
傅廿用想支撑起来上半身坐直,可右臂空空如也,导致他又一次侧摔在榻上,未痊愈的撕裂剧痛让他彻底从沉睡中清醒。
“咝……”他倒吸了口凉气。
还没爬起来,他就感觉到一双手将他抱起来坐直,倚在身后的软垫上。
“你说比生剜蛊虫之痛轻多了的时候,我差点以为……”
傅廿转头,看见是楚朝颐,刚想说什么,却见着对方眼下的乌青严重,似乎好几日都没能入睡。
还没组织好语言,突然,楚朝颐毫无预兆的压了过来,脑袋耷拉在他的肩膀上,双手绕上他背后,紧紧环扣。
左手还在脱力之中,不受控制,根本抬不起来。右臂则是义肢还没装回来。他只能任由楚朝颐抱着,没办法做出回应。
傅廿忍着心口前的不适,小声回应道,“这点小疼小痛,属下自然不会有事,只是耗费体力,看起来有些吓人。倒是您,怎么困成这样都不休息?”
“刚才听见太医说了,说你再不醒,就准备给我点迷魂香,强行搬出去。可上一次被太医们燃香至昏,强行把你我分开,是你上一世去世的时候……”
听见楚朝颐欲言又止,傅廿大概明白,为什么楚朝颐看起来这么多日都不敢合眼。
并不是不知困倦。
而是分不清是自身的困倦带来的困意,还是焚香导致的睡意。
“属下真的没事。”傅廿又轻声安慰道,说完,他往下滑了滑,示意楚朝颐和他一起躺下。
一同躺在榻上的时候,楚朝颐还是倚着他的左肩不肯撒手,生怕一松手,就被别人掰开。
“对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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