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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还是可怜兮兮的样子,现下又高兴了。
宁之肃心中暗笑。
霍府那边,霍念衫自廊中走过,换了白日里那一身衣服,穿回了自己素来喜爱的青色和蓝色,成熟中带着妩媚,刻意丢掉了那抹俏意,做回自己。
霍时禹在桌前看书,烛火昏暗,男人的身影被烛光扯得老长,手边的茶盏早已没了热气。房内无人伺候,只霍时禹一人。他懒得添热水。书本有趣,冷茶冷味不甚重要,索性随意一些。
霍念衫让自己的丫鬟下去,不用跟过来,兀自端了水壶进兄长房中。
明明是太傅的嫡子,又才华横溢,偏偏过得跟那一介白衣似的,越简陋越自在。霍念衫见不得兄长这副悠然,添了茶不做声,水壶噔地一声放在桌上。
霍时禹皱眉,抬头问,“何事这么大火气?”
官宴无太子在,酉时未过就散场,自家兄长独自一人姗姗来迟,唯独不见太子和伊绵的身影。明眼人一看也知是怎么回事。
霍念衫跟着兄长回府,见他路上一言不发。自己本不欲说甚,只是沐浴时越想越气,忍不住来了兄长这里。
“如今的状况,兄长不担心么?”
“担心?有什么可担心的。”霍时禹扯唇随意笑笑,翻了一页书,又道,“本就不属于我。”
“就知道是这样!”霍念衫语气怨恨,在霍时禹跟前已不想掩饰。
霍时禹盯着她,不太意外。他这个妹妹,素来性子要强,一时不能接受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他叮嘱道,“太子和伊绵两人之间的事,你不要再去添乱。”别人的选择,到底与他们兄妹二人无关,既是局外人,放不下,也得放下。
霍念衫坐在一旁,满脸得不甘心。霍时禹放下书,劝道,“天下男儿这么多,没必要吊死在一颗不属于你的树上。”
“兄长能放下么?”
霍时禹没回答,而是道,“这种事情,放不放下重要么?放得下最好,放不下就藏在心里,自己慢慢消化。”
“我到底比她差在哪里。”霍念衫脸上有受伤的表情。
怎么想,太子也应该选她,而不是伊绵。至少,也该给她一个机会,她不介意两女侍一夫,若是她真进了太子府,伊绵这样没名分的,得太子宠爱又怎样,她迟早能够解决。
“我的妹妹,自然也很好。”霍时禹道。
霍念衫一直觉得兄长冷漠,不想听见他这番话,寥寥几字的认同,让她缓了心情。
霍时禹按住她的肩膀,怕她再去妄想不该得的,“只是你不是伊绵,仅此而已。”就像他也不是太子。
霍念衫手中的绢帕飘然落在地上,呼吸像是被人攥住了一般。为什么偏偏是伊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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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绵与宁之肃坐在圆桌的一处,位置比从前挨得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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