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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竹中半兵卫说话声音很小,织田信长并没有听到,她正招呼着森兰丸登船,“阿兰,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你舍得吗?”
森兰丸已经从少年长成了青年,姿容不减,反是更加风华绝代,在安土城的时候,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人,甚至连天皇都盛赞过他的容貌犹如光源氏在世。
现在听到织田信长问话,温雅的青年微微一笑,话音是种异常平淡的理所当然,“殿下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殿下生,他随着殿下生,殿下死,他就在黄泉路上为殿下开路,不离不弃,如影相随,就是这么简单。
“行吧,”织田信长失笑,“反正你就算说舍不得,我也不打算让你走。”
“殿下?”森兰丸抬眸望人。 织田信长伸手摸了摸人脸顺手揩把油,“我也舍不得啊。”
于是难得的,近年来越发沉稳的森兰丸也也微微偏过脸,霞染双颊。
织田信长哈哈大笑,率先背着手走上踏板,调戏完阿兰,让她心情很好。
只不过织田信长的好心情只保持了片刻,就再也保持不下去了。
等她看到甲板上已经盘腿而坐,明显已经在等待她的人的时候,织田信长的笑容就随风而逝了,“你们怎么在这里!”
年轻时总被织田信长嫌弃长相,老了反而没那么难看的羽柴秀吉动作灵活的跳起来跪到织田信长面前,“听闻主公大人要在开疆拓土,猴子愿为先锋。”话说得可动听可动听了。
织田信长只用了一句话来表达她的心情,“滚!”
呵斥完织田信长也不再理会那只死猴子,而是转向另一个看起来儒雅得多的人,“光秀?”猴子在那里装疯卖傻,这一本正经的家伙怎么也跟着胡来。
明智光秀好整以暇的站起身,整了整衣服才在织田信长面前跪下,“愿终身追随主公大人的脚步。”年轻时那些让人激动的让人辗转反侧的感情早已经褪去,是什么使得主公大人不同,他已经不想追究,但这辈子,他只愿意追随一个人到死。这么多年后,他仍旧记得那年的京都,雪很白,血很红,有人在马上取下面具,瞬间雪白血红都不及那人的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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