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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早就习惯了织田信长是那样一个人的时候,现在竟然要告诉他,这是不对的。
他的认知是错误的?
“开玩笑?”织田信长放下书信,在对上宗三左文字几乎是颤抖着样子时,突然有些心软。
这是她的刀剑,她自桶狭间缴获至今川义元的刀剑,那是她亲自指挥的第一场重要战役。
那个时候她意气风发,狂妄得认为天下已经快要握在自己手里。
而这把刀,代表了她的那个时候,他很美丽,美丽得不仅仅只是一种形态,而是一种心情。
少年怒马衣鲜,风华正茂的心情,只是弹指间已是流年如歌。
于是织田信长伸手,轻轻的抚在了宗三左文字的脸侧,“我的宗三呐……”她近乎是感叹了句。
然后下一刻,魔王大人收回手,解下头顶的绳结,瞬间,一头乌发顺着肩膀滑落而下。
织田信长披散着头发的样子,收敛起几分威势,增添了几分月色般的清冷丽婉,虽不是女性的柔情似水,却更是模糊了对方已有的认知。
“这样,明白了吗?”织田信长微微勾唇,那样的笑容,就像是花落一瞬,不及落地却被利刃划过,美丽之中见锋利无匹,凌厉的绝色。
“这……”宗三左文字怔住了,以他的机变和聪慧,早就明白了织田信长的意思,但就是,不敢置信而已。
织田信长笑意渐深,“很难接受这样的我吗?”原本只是笑容的笑容,逐渐加入了不一样的内容。
难以置信的,是她真实的性别,还是女人在他们想象中无法达到这样高度的事实。
然而下一刻,宗三左文字却是笑了,带着几分嘲讽,几分凄艳,还有几分也说不清道不明情绪的笑容,“不,不是无法接受这样的您,是很难接受自己的愚蠢。”
难得的,宗三左文字在织田信长面前露出本来的样子,说出出自真心的话。
他终于明白长谷部为何无法将这个事实宣之于口,除了对于事实本身的震惊外,还有无法接受自己过去的愚蠢。
想想长谷部之前是怎么说的吧,一口一个那个男人,那个男人。
从来没有搞清楚过自己或许是恨或许是爱,或许是怀着复杂得连自己都理不清情绪的人,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织田信长笑容里的那点暗意随风而散,她眼底多了几分兴趣盎然,“不是无法接受事情本身?”
接受她其实就是个女人的事实?
关于这一点,织田家的家督从来就没有产生过,如果我这辈子生为男人会有多好这样的想法。
虽然她知道,如果她真正身为男人,确实会少很多麻烦,她的路也会走得更方便一点。
但那又如何,她本身就是女人,她接受自己的一切,也喜爱自己的一切。
她从不为自己本来的性别所苦恼,她是个女人,织田信长也是个女人,就这么简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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