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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才发现入眼的竟是自己熟悉的床幔,漾入鼻尖的还有那股她喜爱的薄荷香。
她猛地睁大眼,如梦初醒般四周去找郁昕翊的踪影。她明明记得昨晚还在和他商量该怎么跑,这会怎么就回到云霞殿了呢?
柳恩煦匆匆起身,拨开床幔下地。
幔帐外的馥茗听到响动后迅速上前搀扶,她蹲下身子,边躲避着柳恩煦的视线,边为她穿鞋袜。
“殿下呢?”柳恩煦探着脑袋环顾四周,焦急地开口问。
馥茗抑制着心里的情绪,始终低着头,利落地应声:“在东翼楼。”
柳恩煦觉得馥茗的声音沉闷极了,这与她平日里的悦耳的声音完全不同。她将视线落到馥茗身上,追问:“我怎么回来的?”
馥茗抿着唇,将柳恩煦的鞋袜穿好,才把小手抵在身前,起身的同时说:“殿下接您回来的…”
这个说法,柳恩煦不觉得意外。可当看到馥茗红肿的眼睛时,柳恩煦的心猛地一沉。
她讨厌这个时候不清不楚就看到身边的人哭哭啼啼,于是厉声问:“怎么了?”
馥茗这才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支支吾吾地说:“殿下被,被刺伤了…”
柳恩煦一愣,没做反应就匆匆拿了件衣架上的斗篷小跑着奔出了云霞殿。刚出门,就看到狄争正从院外走来,身后跟着的府兵全都蔫头耷脑。
狄争一如往日走路生风,沉着稳重。可就在看到柳恩煦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时,他赶忙心虚地回避了视线,走上前恭敬地说:“殿下昨夜被湘王刺伤,现在依然昏迷不醒。”
柳恩煦站在原地,半天没说话。
狄争小心翼翼抬头去看,同时轻声劝道:“府医昨夜为殿下做了包扎,现在血止住了,目前没有大碍。”
柳恩煦若有所思地抬手拢了拢披风,再次看向狄争的目光不再像刚才那样温和急迫,反而带了些凌厉。
她没再说话,而是抬步绕过狄争,径直走去了东翼楼。
东翼楼外此时里里外外围了不少府兵,连管事李觉都守在东翼楼外,焦虑地捶胸顿足。
看到柳恩煦赶来,李觉急匆匆跑上前,拱肩缩背地哭诉:“府医说殿下伤了元气,恐怕很难再康复,这可怎么是好?!”
柳恩煦没理他,脚底的步伐反而迈地更急了些,在狄争的带领下径直去了二楼郁昕翊的寝房。刚进门,就发现围站了一屋子府医。
柳恩煦的突然出现,让屋里的议论声戛然而止,屋里的人纷纷往边上站了站,让出了通向内室的路。
柳恩煦拨开珠帘走近内室,就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此时面色如纸,披头散发躺在床榻上。他胸口处包扎的棉布仍然往外渗着猩红的鲜血,两只手也被棉布包裹成了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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