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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近并不喜欢搭理他的柳恩煦,在她身边坐下来,看着她斯文地吃粥。直到她吃完,用细布擦嘴,郁昕翊拿着小刀的手放在桌上,开始漫不经心地转刀,同时还唤了她的名字。

柳恩煦抬眼,注意力自然落在他手上,而后手里的细布掉落,眼神也变得空洞,直到完全失去意识。

郁昕翊小心翼翼地问了巫楠那日跟她说的话,她乖巧地将那日自己的所见所闻尽数说出口,直到她泪眼婆娑地说起棺椁少年脸上的烧伤。

郁昕翊突然想起她胸口的刺青,动作极轻极缓,就怕惊醒她似的,拨开她的衣襟仔细看了看那片紫红。

他恍然那上面的红并不是赤色药水刺进去的,而是他曾经脸上那块触目惊心的烫伤,只不过被巫楠做了处理,看着没那么凹凸不平了。

他收回手,不打算再听柳恩煦说完,在她耳边念了一套解除祝由术的咒语。柳恩煦再一次瘫倒下去,这一次她眼底的青痕彻底消失。

郁昕翊将她放在软褥上,走出门交代文业出发往京城走,这里到京城还得有两天的时间。

柳恩煦这次苏醒,时间没过多久。她睡眼惺忪地望着身边垂下的夜帐,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异常轻松,就像睡了有生以来最饱满无梦的一觉。

她起身拨开夜帐,顺手挂在铜钩上,往外堂走了几步才发现郁昕翊正站在坐塌旁的花架前背对着自己,给一盆花喷水。

柳恩煦眉开眼笑小跑上前,从身后环抱住了他:“今日不出去了吗?”

她声音又恢复了往常的甜软,听着都令人身心舒畅,可郁昕翊却并不多高兴,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柳恩煦察觉到他的异常,才绕到他面前,灵巧地俯身钻进他两只手臂间,撒娇地抬着脑袋说:“不是带我出去看傀儡戏吗?”

郁昕翊把喷水壶放在花架上,语气不悦地说:“不去了,有别的事要做。”

柳恩煦蹙眉,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郁昕翊抬手,修长的食指指着柳恩煦胸口,问:“这是什么?”

柳恩煦低头去看,就见寝衣下面一片紫红。她突然想到这是前些日子在圣延谷期间留下的,她记得疼了好几日,敷了几天特效药才好。

她一直担心郁昕翊会问,所以始终躲藏着。她不记得这是什么时候刺上的,只记得神医说想帮郁昕翊恢复原来的样子,她才同意用自己最娇嫩的皮肤去换回他原本的容貌,而胸口上的痕迹是神医保存了许多年的那块烫伤。

她藏得很好,可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柳恩煦紧张兮兮地低着头支吾道:“一朵,花。”

郁昕翊脸色更难看,指责的口吻:“不怕疼是吧?”

柳恩煦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觉得他凶巴巴的。

她怎么会不怕疼呢,若不是想着能帮他恢复自己原本的样子,她哪会那么慷慨。那伤口让她几天都没睡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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