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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简单的动作让她折腾了一身汗,摸着灰墙往床榻的方向跳跃,直到手边摸到个冰凉的铁器,才隐约看清是个油灯。
房内的油灯被突然点亮,照亮房间内的一小片空间。
柳恩煦困意全无,扶着桌角坐回了床榻上。
她借着昏暗的烛火扭着身子去看脚底的伤口。那里猩红一片,被木刺戳破的地方明显有几个深色小孔,还在往外淌着血。
柳恩煦从来没有自己处理过伤口,只能勉强回忆着自己脖子受伤时,郁昕翊的做法。
可手边没有消毒用的黄酒,也没有药膏。
她琢磨了一下,弯腰将一只鞋子穿好,才扶着床架起身,往湢室的方向跳。她习惯性地在身上装了一块丝帕,可惜此时已入夜,不好再叫热水,她只能将帕子放在冷水盆里。
她指尖刚碰到水面,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倏地将手臂撤回。
太冷了。跟冰水没有区别。
她咬咬牙,用两个指尖伸进水里,将帕子完全打湿,再拎起来拧干。
她借着外面照射进来的昏暗火光,将脚底的血迹做了简单处理,没过多久,盆里的清水变得略微混浊。她确认了脚底不再溢血后,才又扶着周围的桌柜,往床榻跳。
经过房门,她下意识瞥了一眼,才发现木门上了门闩。
她想也没想,怕郁昕翊进不来,跳到门边,用最轻的声音将门闩挪开。
三更半夜,她不觉得有人会没事推别人屋里的房门。
可转念一下,还是有些担心进了什么强盗,便弯着身子把门闩轻浅搭在一边,稍稍用力便能推开。
柳恩煦返回床榻,侧卧在床上,将自己裹紧在被子里,看着油灯上孤零零的小火苗摇曳不定,就像随时会被黑暗吞噬。
她想等着郁昕翊回来,可逐渐目光变得混沌,不知不觉缓缓阖上了沉重的眼皮。
郁昕翊回来时已过了午夜,他用特制的铁片沿着门缝去拨房间的门闩,却发现房间根本没上锁。
他异常担心,急急推门而入,就看到床榻前的桌上,油灯被点亮。他记得走的时候,怕扰她睡觉特意熄了所有灯火。
他轻轻阖上门,脚步极轻地走到床榻前,才发现柳恩煦皱着眉头正睡得沉。他稍松了口气,却又因此生了一股邪火,他想不通她怎么在这种地方开着门睡觉。
郁昕翊拿起桌上的油灯,转身往湢室走,去冲刷他手上沾染的血迹。刚把油灯放在水盆边,他就发现随手搭在架子上的半湿丝帕,那上面还染了血。
他心头又是一紧,转头去看冷水盆,里面的水有些浑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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